就连郭定嵩也很有些意外,“晓霜,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浅丫头?”

阮晓霜抿了抿唇,“想找浅浅,打听一个人。”

她不说打听的人是谁,也不说为什么要找桑浅浅打听,显然,个中内情,并不想让郭定嵩知道。

郭定嵩就知道,这中间涉及的,没准又是儿女情长之事。

真要跟阮家有关,阮晓霜早说了。

他叹口气,到底还是没有再问,稍稍走远了些。

桑浅浅心里纳闷,“阮小姐,你想找我打听谁?”

“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桑明朗?”

阮晓霜的声音很轻,“他现在,还好吗?”

她说到桑明朗这三个字时,声音似乎格外的温柔。

桑浅浅怔了怔,“我哥他挺好的。你认识我哥?”

阮晓霜勉强露出个笑容,“认识,算是......朋友。”

她似乎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哥他,结婚了吗?”

桑浅浅愈发疑惑,不过还是如实道:“没,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淡淡月光下,桑浅浅清楚地看到,阮晓霜那双浅淡水润的眼眸里,竟是一点点生出泪花。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从包里摸出一枚很普通的银色戒指,“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你哥,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他如果记得,还愿意见我,可以来找我,我会在明城待三四天,等郭叔过完寿辰再走。如果他不记得,”

阮晓霜黯然片刻,握住桑浅浅的手,将戒指放进她手中,“就麻烦浅浅帮我扔了吧。”

说完这句话,阮晓霜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

可她转身的刹那,桑浅浅分明看见了她眼里有晶莹的泪滴落。

望着她的背影,桑浅浅无端想起她哥曾经那些事。

曾经,桑明朗是个典型的叛逆少年,和桑鹏程的父子关系并不好,甚至,可谓水火不容。

桑明朗出国留学前夕,不知因为什么跟桑鹏程大吵一架,连夜拿上行李去了机场,在国外四年,都没回过家。

桑鹏程给他的生活费学费,他分文不要,愣是靠着奖学金和打工的钱,熬过了四年。

后来。

都快要毕业回国了,桑明朗也不知怎么回事,在酒吧跟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进了监狱。

桑鹏程亲自赶过去处理,赔了伤者不少钱,这才让桑明朗平安出来。

此后没多久,桑明朗又因为开车时走神,出了车祸,身受重伤,人快要不行了。

桑鹏程带着彼时不过十二三岁的桑浅浅,连夜赶去国外见桑明朗最后一面。

万幸,桑明朗命大,竟是熬过危险期,活了下来。

桑浅浅在医院见到哥哥时,哥哥昏迷不醒,浑身插满了各种管线,她握着他的手嚎啕大哭。

她记得很清楚,哥哥右手的无名指上,就戴着一枚和眼前的戒指一样朴素的银色戒指。

那会儿正是暑假,但国外是严冬,还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桑鹏程顶着严寒,每天跑很远的路,为桑明朗买各种他爱吃的饭菜。

桑浅浅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哥哥哥哥喊个不停,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好玩的小花样,逗桑明朗开心。

父女二人悉心照顾了桑明朗一个多月,直到他出院。

临回国前夜,桑鹏程和桑明朗在房间里谈了很久很久。

谈的什么,桑浅浅不知道,但好像和一个女孩有关。

因为她隐约听到父亲说,“那个女孩再好,可人家都要嫁人了,你再忘不了,也是枉然。”

那晚桑浅浅等到很晚,在沙发上迷糊睡着了。

事后她问哥哥和父亲,那个女孩是谁。

可他们都讳莫如深,愣是说她听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女孩。

哥哥手上的戒指,也不见了。

不过从这之后,桑明朗的性情,突然就变了。

他完成学业回了国,给桑浅浅带回许多好玩的礼物,对她比以前更好。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暴躁,动辄就跟桑鹏程呛声对着来,而是沉稳成熟了很多。

在父亲的悉心培养下,他很快成为父亲最得力的助手,对父亲尊重有加,对桑浅浅疼爱非常,是真正的儿子,真正的哥哥该有的样子。

一家人相处可谓和美幸福,那年的车祸,雪夜的长谈,也渐渐被桑浅浅遗忘。

可今晚阮晓霜的举动,以及手中的这个戒指,下意识就让她忆起那些往事来。

莫名感觉,当初哥哥戴的戒指,和阮晓霜的这个戒指,该是一对。

桑浅浅就着路灯的光,将这个戒指拍了个照片,给桑明朗发过去。

【哥,你还记得这个吗?】

几乎是下一刻,她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她哥的语气,比电话铃声还要急促,“你怎么会有这戒指?”

桑浅浅就知道,她猜得多少还挺准的,阮晓霜和她哥,怕是渊源匪浅。

“哥,我见到晓霜姐了。”

桑浅浅自觉地就改了称呼,“她说,如果你愿意见她——”

桑明朗打断她的话,“她现在在明城?”

“嗯,她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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