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动作那般急切热烈,可他看她的眼神,却是冷的。

她不着寸缕地被他拥在怀里,可他身上的衣服却都在,甚至算得上衣冠楚楚。

阮晓霜微微吸了口气,忍着泪闭上眼,再不看他。

如果这是梦,那就让她继续梦下去。

她不想醒,也不愿醒。

......

京城,阮家。

软塌上,一个脸色苍白,眉目却沉敛深邃的男人,斜斜地靠着,对着手里的一份文件资料,陷入沉思。

明明是夏日,他身上却搭着一条薄毯,不时低低咳嗽着,看上去很有些虚弱。

崔曜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过来,语声恭敬:“承爷,该吃药了。”

男人合上资料,接过药来。

谢时安脚步急促地进来,“我要去趟明城。”

阮承喝药的动作顿住,眸光微深:“为何?”

谢时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郭定嵩不是马上要过五十大寿,我替你去祝寿。”

阮承淡淡道:“晓霜已经去了。”

“她是她,你是你。”

谢时安语速很快,“何况这次送给郭定嵩的礼物,是我全权负责,晓霜姐没我了解,未必能说得出这份礼物的贵重......”

阮承打断他的话,“时安,别跟我找借口,说实话。”

谢时安沉默了许久,声音很有些低,“她在明城,我想去见见她。”

“时安,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阮承皱眉,“等谢家的事定了,你再......”

“可我等不了了1

谢时安声音陡然拔高,眼眶发红,“晓霜姐看到她了,说她有男朋友了,我必须过去找她。你答不答应,我都得去。”

阮承注视着谢时安好一会儿,叹了口气。

“那就快去快回。”

他到底还是让步,“时安,别逗留太久,别让谢家人知道她的存在。”

有软肋,就有了弱点。

而一旦被谢家人知道,势必就会拿来利用,成为逼迫谢时安退出争夺谢家资产的利器。

“我会小心。”谢时安话未落音,已然大步离去。

阮承慢慢地喝完了碗中的药,这才沉声吩咐:“崔曜,你带几个人,去趟明城。”

他的声音淡冷,“必要时,帮下时安,让那个男人,远离桑浅浅。”

求而不得的人生,最是痛苦难捱。

他这一生就毁在了求而不得上,自然不愿意再看着谢时安步他的后尘。

他要谢时安,鱼和熊掌,都能兼得。

只是,需要等待,需要时机而已。

......

一大早,沈寒御开车送桑浅浅去学校。

她现在住御水湾,离着学校太远,沈寒御便每天来接她,送她和郭定嵩去学校,他再去公司。

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时。

桑浅浅犹豫了下,想着会不会是学校里的同学或是谁找她,还是接了。

“浅浅,”那头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是我。”

桑浅浅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开车的沈寒御,声音放得很轻,“什么事?”

“我们见面聊。”谢时安说,“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桑浅浅抿唇,“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有事,再见。”

沈寒御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女孩,她神色似乎有点异样,心神不宁的。

“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广告推销电话。”

桑浅浅略有点心虚,“非要跟我见面聊。”

“现在的广告电话,的确猖獗,这一大早就打过来,也是够勤快的。”

郭定嵩接话,“浅丫头你还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挂了就完了。”

桑浅浅含糊地嗯了一声,“我下次直接挂。”

沈寒御注视女孩片刻,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桑浅浅没怎么将谢时安这个电话,往心里去。

她不想知道他为何在明城,更不想跟他见面聊。

毕竟也实在没啥好聊的。

但桑浅浅没想到,谢时安会找来学校。

中午她才刚出教学楼,一眼就看到了静静站在门口的谢时安。

桑浅浅视若无睹地绕过他,谢时安追上,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胳膊:“浅浅。”

“年轻人,做什么呢?”

郭定嵩皱眉,抬手拍在谢时安肩膀上。

谢时安半边身子骤然沉向一边,脸色微变。

然而他拽着桑浅浅,死活不松,咬着牙道:“浅浅,我就几句话,跟你说完我就走。”

眼看着谢时安脸色渐渐没了血色,额头也沁出冷汗。

桑浅浅抿唇,“郭叔,他是我以前的同事。您放开他吧。”

郭定嵩松了手,锐利的眸光打量着谢时安。

“我怎么看着,他不像是前同事那么简单?”

谢时安肩上的重压卸去,人稍稍缓过气来。

他苍白着脸,笑了笑,“您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止是她的同事,我还是......”

桑浅浅飞快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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