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如鱼饮水,唯有自知。

沈寒御留桑浅浅在身边,是真的对她足够好。

可她却是真的,一次两次害了沈寒御。

桑浅浅离开医院后,搬离了御溪台,她没有再去医院,只给郭木杨打过两次电话,问了沈寒御的病情。

得知他已然苏醒,情况渐渐好转,也便放了心。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沈寒御,强迫自己习惯没有沈寒御在身边的日子。

沈寒御的联系方式,她全都拉黑了。

曾经她不想拖累闻旭,而今她更不愿连累沈寒御,不想让他因为桑家的事再受半点伤害。

哥哥的下落,她可以自己慢慢找。

但她不会再让沈寒御牵扯进来,闻旭也同样。

她换了工作,换了住处,只和闻旭保持电话联系,不肯再让闻旭陪着她去找人。

本以为她在沈寒御伤重时消失不见,沈寒御不会再联系她。

桑浅浅没想到,他还会来找她,来得还这么快。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来时,就见到了静静站在她住处门口的沈寒御。

她已经有八天,没有见过沈寒御了。

这八天对她而言,像是过了八年那么漫长。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无声地蜷紧了,却极力保持平静淡然的眼神,定定地迎上他的视线。

“不在医院养伤,怎么来这里了?”

他的伤那么重,没有一两个月休养,怕是根本养不好。

这才几天,他就来找她,不要命了吗?

沈寒御的脸色是苍白的冷峻。

“我和夏思彤没有婚约。”他哑声说,“她已经离开明城了。”

他握住她的手,“浅浅,跟我回家去。”

回家去。

这三个字眼像是尖针一样,刺在桑浅浅的心上,泛起尖锐的疼痛。

她定了定神,麻木地说出早就想好的那些话:“我离开和夏思彤无关,是我不想再继续了。沈寒御,从我决定搬出御溪台,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

沈寒御握着她手的力度大了几分,眸中生出几分冷厉,“我说过,这段关系,我没说结束,咱们之间,就不可能结束。”

桑浅浅强自忍着情绪,“那你要怎样,才肯结束?”

沈寒御一字字道:“怎么样都不能结束。桑浅浅,当初是你非要跟着我,现在想抽身而退,太晚了。”

“可我现在已经厌倦了。”

桑浅浅抿出一点清淡的笑,“和你在一起没名没分,而且还特别累,总是要委屈自己的心意,讨好你,顺着你。很多时候还不如和闻旭在一起轻松自在,我以后,想过我自己的生活。沈寒御,咱们好聚好散,行吗。”

沈寒御脸色彻底冷下来,漆黑眼底看不见的暗霾涌动,周身温度低得可怕,连空气都似乎在一寸寸凝结。

桑浅浅的心颤了颤,微微闭了闭眼,准备承受沈寒御的怒意。

然而,良久,寂静的楼道里。

男人将她轻轻拥在了怀里,她听到男人喑哑至极的声音,低低地说:“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浅浅,你跟我回去,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

桑浅浅的脸贴在他胸前,能清楚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

她的眼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然而终于还是强迫自己,将那些眼泪逼了回去。

“等你伤好了,再来跟我说这些话吧。”

桑浅浅轻轻推开沈寒御,开门进了房间。

转身关门时,对上沈寒御幽深晦暗到极致的眸。

桑浅浅关门的动作,到底还是顿了顿。

她轻声说,“回医院去吧,好好养伤。”

他深深地看着她,“别试图躲着我,记住你说的话,等我伤好了,我来找你。”

门关了,桑浅浅靠在门背后,泪如泉涌,无声更咽。

沈寒御在这段关系上的执着,超出桑浅浅的想象。

他的伤才刚刚好,就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桑浅浅不肯跟他回去,也不肯跟他去领证结婚,沈寒御周身泛起戾气,让人觉得可怖。

然而,那戾气最后终于消散,他还是克制住情绪,语气温和,近乎恳求:“浅浅,跟我回去。”

“我说了,我不想。”

桑浅浅心如刀绞,面色却平静,“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沈寒御,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仍旧每天晚上,都在她的住处等她。

桑浅浅知道自己该快刀斩乱麻,这样拖下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闻旭说,“姐,要不,你搬到我那儿去,对沈寒御就说......”

就说他们在一起了。

桑浅浅起初犹豫。

可后来,郭木杨打来电话,说沈寒御又开始查她哥哥的下落,而且怎么劝都不听时。

她一咬牙,搬到了闻旭的房子里。

尽管她搬得很秘密,但没几天,沈寒御又找了过来。

那天晚上,她和闻旭吃完饭回来,才刚下车,就看到了等在这里的沈寒御。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桑浅浅,身上的气场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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