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送这么个玩意做什么?莫不是要他拔了雀尾,挂于墙上?

可转念一想,东宫赐下来了个孔雀,他转手就给宰了,似乎不太合适。

本来乔故心看孔雀看的还挺开心的,瞧着沈秋河回来了,脸色随即变了,“东宫的东西,你瞧着处置。”

沈秋河点了点头,“那便养着吧。”

还是觉得,宰了不合适。

看乔故心要走,沈秋河随即将人叫住,进了厅内,从怀里拿出了银票,“这个月的月俸发下来了,我这吃住都是你的,总不合适。”

按照惯例,沈秋河还是先挪了一部分给国公府家用,剩下的给乔故心。

乔故心看了银票一眼,随即摆了摆手,“不过吃饭的银钱,我也不在乎。”

听乔故心这么说,沈秋河也没多让,她既然说不要,那就将银钱再装起来就是了,反正,他的银钱也不会给旁人花。

既然都进来了,乔故心清了清嗓子,“沈大人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白日里老来,总不是个事。

沈秋河微微皱眉思量,“等以后再瞧吧,现在东宫不是送来了孔雀了,既送到这宅子了,突然挪走也不好。”

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差点忘了件事,昨日文清同我说,岳母说太子大婚在即,祖母的五七便不大办了,就自个的家人去坟前烧点纸钱便就是了。”

太子大婚,乔故心肯定是要进宫的,这种事总是少参合的好。

这外嫁的姑娘该是不能去坟前的,这般一来,乔故心只将她跟乔文芷将准备的四盆纸花送去便可。

乔故心听着这话就来了火气,沈秋河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昨个刚说的话,他成日里在自己跟前晃悠,偏生就这种事就忘了?

昨日下头的人送来了素衣,就等着五七这日穿的,怕时间来不及,万一绣娘做不好,还会耽误时间,乔文芷便将这活给揽下来了,昨个还熬了夜。

沈秋河看着乔故心脸色不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随即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赶紧说道,“我听说外嫁姑娘去不了的话,要买上两张帐子送过去,我便做主连二妹的也买了,想着你是长女该多拿点,便买了五张。”

这习俗说是买布料,等着烧过去了,让下头的人在那边也能做衣裳被子的。

这种东西也不是说谁家银钱多便多买,多是走个礼节。

乔故心一听,这哪里是忘了,分明就是自作主张的参与。

此刻乔故心嘴角微动,“沈秋河,我让你多管闲事了吗?”

周茗在的时候,乔故心忍着他,周茗都不在这,乔故心这脾气便也不用压着了。

既然都听说了,出嫁的姑娘准备两张就成了,为什么偏偏自己就要准备三张。虽说有嫡庶之分,可嫁出去了都是正头娘子,这种事该拿的都是一样的。

且人家都说了,人三鬼四,给人家去世的人烧,哪能烧三张?

看着乔故心在这气急败坏的嚷嚷,沈秋河杵在一旁,身子故意往边上靠靠,倒显得自个多可怜了一样,“不然,我退一张?”

一听这话,乔故心可就更来气了,“这种东西还有退的?”

给死人定了,你再给退回去,这不是寻人家店家的晦气吗?

被乔故心骂的,沈秋河一时也寻不到好法子了,扔了?似乎并不是个好主意,可也不能将给死人定的东西,用在他身上穿着吧?

念珠过去叫人看孔雀的时候,乔文芷已经睡下了。等着醒来知道后,便匆匆的赶来,远远的就听着乔故心在那吵吵。

乔文芷招手让念珠来自个身边,“这是怎么了?”

面上还有些紧张,尤其乔故心在马车上,那别有深意的话说出来,更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大事。

念珠在门口站着,两位主子也没故意压低声音,念珠在外头听的真真切切。

听了念珠说完,乔文芷扑哧笑了出来,“我当是什么大事。”

不就是一张帐子的事,鸡毛蒜皮的事,也值得发这么大的脾气。

莫要说乔文芷了,就是念珠都不再往心里放了,反正沈秋河就这么一个性子,时不时的皮一下,就当他脑子有病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