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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凤眼下该担心的还是她自己。
那晚只身一人,只有一个包袱,一些银两。也不知前方要去哪里,夜幕里,她沿着街道往前跑,又路过一片林子。
一个人着实有些害怕。树上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却又两个亮光发出,原来是头猫头鹰。
小时候,有次,阿爹很晚没回来。阿娘不放心,带上她寻去。为了赶时间,抄近路走,要穿过一片林子,没想,阿娘很久没来过,兜兜转转地迷了路。
汪小凤害怕得两只脚像是注了铅,动弹不得,阿娘哄着她,背着她,她便两手紧紧地搂紧阿娘。生怕一松手,可能就会被某个看不到的怪物带走。
阿娘,一边走,一边告诉她,夜色的林子,也有灵动的东西,比如这星星,总跟着我们走。又比如,这些夜行的动物,猫头鹰,对它们来说,这才是出来干活的时候。
“阿娘,它们也要干活呀?”汪小凤觉得奇怪,动物不是只会吃睡,哪懂别的。
“对呀,找吃的,就是干活,它们不像我们家里养的鸡,有人喂,自己不动手,就没有东西吃,要饿死的,或者被其它动物吃掉。”阿娘解释道。
这也是汪小凤第一次留意到野外的这些动物,原来和家里的那些鸡鸭猫狗,有这般不同。
“阿娘,那它们也和阿爹一样勤快,这么晚还没休息。”
“凤儿,脑子转得真快。”
娘俩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不久,走了出来。
后来,两人也碰到汪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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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有个买家看上他的不少货物,自己一个人拿不了,汪父好心,说是帮忙挑上门。
没想,路程有点远,折回时,天色已暗。
有惊无险,汪小凤想起这件事。看到猫头鹰,倒是心安了下来。仿佛那是阿娘在身旁。
“阿娘,你在。凤儿一点不怕。”汪小凤就这样,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快步往前走。
走出这片林子,远远看去,前方星星点点有灯火亮着,有人家了。但是,汪小凤已经精疲力尽,累得不行。
借着月光,她看到前面有座屋桥,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发现,也没有其他人,便安心地找个角落,靠着木围栏,抱紧包袱,闭上眼,没一会,便睡着。
等她醒来的时候,阳光早已洒满整座桥,耳边还听到闹哄哄的声音。四五个孩子围着她,就像是看什么奇怪的动物似的。
其中一个孩子问道:“姐姐,你怎么睡这里?你是从哪里来的呀?不是我们村的吧。”
另一个孩子抢着回答:“她一定是迷路了,才会躲到这里。”
“不对,一定是贪玩跟丢大人了。”
……
这些小鬼头一个个争着发言,好像答对了,有奖品似的。
“这里是哪里?能带我去你们村里吗?”汪小凤赶紧打断他们,她饿得不行,包袱里也没备点干粮。
吃好了,她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样。
昨晚,她就想了,一直跑不是个办法,比如就前面,找个家里或店里要人的,落脚,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