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不善地追问道:“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人跟着商队走?”
汉子不以为然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有的是胆子大,想搏一搏,有的是被忽悠走的,商队需要很多这种人,车行也能从中赚一笔,他们肯定使劲儿拉人进去,跟你说,这些是我们这里心照不宣的事情,因为还想继续在这里干,所以不能说,今天我是看在这两个铜板的份上告诉你的,你可不能出卖我。”
唐宁冷着脸转身,啥也没说就走了。
汉子打了个呵欠,又继续缩回去睡下,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刚刚那一出没发生过似的。
唐宁回到客栈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大堂里吃酒的人都走了,店小二正在擦桌子,大门都关了一半,她一样绕道从后院进去。
唐俊生听见动静赶紧过去开口,看到唐宁重重松了口气,小声问道:“怎么这么晚?打听到了吗?”
唐宁点点头,拉着唐俊生和魏大志到角落里嘀咕。
“不能跟着商队,十有八九是会碰上盗贼山匪,危险重重,我们宁愿折腾一些,也得保住性命。”
唐宁一番话听得二人面色沉重。
魏大志咬咬牙,道:“你们先守着,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待魏大志回来唐宁才回大通铺。
刚踏进去她就发现每个床铺上都有人,还有人在地上打地铺,屋子里空气浑浊,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说真的,这环境简直太糟心了,还不如露宿荒郊野岭,起码还有新鲜的空气和安静的环境。
她皱了皱眉,上了自己的床铺。
她的床铺在进门右边第一个,旁边是杜春月,再过去才是江氏。
杜春月显然没睡着,听见动静立马睁开眼睛,看见是唐宁,立马激动地小声问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出去一趟有收获吗?”
唐宁点点头,反问道:“你呢?那些草药卖出去了?”
杜春月抿着嘴唇微微颔首,俏脸热腾腾的,“卖了个还可以的价钱,比我预想的要多,真奇怪,是因为这边靠近西京什么都贵吗?药行收草药给的价格都不错,我现在总算能理解你为什么能把那些草药卖出高价。”
唐宁听得直皱眉,她是自己收了草药给的价钱,可不是卖给草药铺的,这药行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会给高价?在她看来杜春月摘的那些草药也就一般,算不得多好。
不过这个疑惑只在她脑海里划过,唐宁未曾多想,而是将车行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杜春月吓得脸都白了,焦急地抓着唐宁的手道:“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不能跟着商队走,你不知道,刚刚听你哥和大壮那么说,我们都决定明天去车行了。”
唐宁微微颔首,“我也是这个意思,跟着商队风险太大,不划算,不过我们可以跟在他们尾巴后面走一段,至少到商州这段路应该是安全的。”
毕竟靠近西京,流寇山匪再嚣张也不敢在这段路行事,否则就是挑衅皇权,到时候肯定被围剿得连渣都不剩。
杜春月听了唐宁的分析后,微微松了口气,“那就都听你的。”
一夜无梦,唐宁是被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坐起身子一看,那些打地铺的人已经走了,地上只剩下一卷草席和被褥,上面的大通铺也走了好几个,有一些正在清点行李,小声说话,看到唐宁起来她们也只是瞟了一眼,并未交谈。
唐宁自然也不会过多关注她们,喊醒江氏几个,大家收拾了一通,确定没有东西遗漏和遗失,便离开了客房。
像他们这种住大通铺的店家是不会过问的,走的时候更不会多给一个眼神。
临行前,唐宁到集市上转了一圈,再次回来的时候背篓里多了好些杂面馒头窝窝头,还有一竹筒热糖水。
看到东西大家是惊喜又心疼。
李氏忍不住问道:“阿宁,买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铜板吧1
她要想着给多少才合适。
唐宁摇摇头,咧嘴笑道:“还好,昨晚出去又卖了些东西给贵人,连带着赏钱挣了不少,买这些东西绰绰有余。”
众人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二愣子摸着后脑勺很是不解,“挣钱这么容易吗?”
魏大志几个齐齐摇头,要是挣钱容易的话他们也不用穷了这么多年。
唐宁却一脸无辜,“不容易啊!谁让我天赋异禀呢1
二愣子一噎,是说他笨吗?气得干瞪眼!
魏大志却哈哈大笑,“阿宁说得对,她天赋异禀,这种东西是学不来的傻儿子,你还是脚踏实地靠力气养家糊口吧1
二愣子犹如泄气的皮球,无力地走到板车边,朝唐忠喊道:“咱们一起靠力气养家糊口。”
“谁要跟你一起1唐忠别过脑袋,再次狠狠气了二愣子一把。
几个大人都笑开了,简单吃了热腾腾的杂面馒头和热糖水,大家心满意足地启程。
朝阳就在前方冉冉升起,一切好似充满希望。
从他们住的地方到东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好在出城不需要盘查,只要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和人就成。
一行人出了城便加快速度,这一路经过的商队不少,有大商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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