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铜水镇里长再次坐着马车去了安洪县县衙,刚进门他就直接去了陈师爷办公的院子,神情有些哀戚,“陈师爷,您说现在可如何是好1
短短几日,陈师爷好像老了十几岁,眉头紧锁,无能为力地摇头,“郭里长,我跟你一样着急担心,可这是天灾!年年如此,我也没办法啊!县令大人最近都因为大水病倒了,好好的一个人看起来就跟暮鼓晨钟似的,我这心也慌啊!
咱们安洪县的情况你也清楚,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肯听民意,想做事的县令,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岂不是雪上加霜1
陈师爷急得来回踱步,身形佝偻。
郭里长老泪纵横,摸了一把脸,更咽道:“我现在都不敢派人去十里八乡查看情况,尤其是平源乡那边,每年都那么惨!去年那次重创还没缓过来,今年又这样!你说这这这......”
郭里长连话都说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敢去想,要是平源乡这回整个村都没了,他这里长是不是也当到头了!
二人正说这话,县令拖着病体过来,一进门就看向郭里长,“平源乡那边怎么样了?”
郭里长心下一凛,扑通一声给县令跪了。
他这一跪,县令还以为平源乡没了,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大人,大人......”陈师爷急了,一群人蜂拥而上将县令围起来。
县衙一度陷入混乱。
雨又下了两日,就在水位快要涨到围墙一半高度的时候,乌云终于渐渐散开,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
低头忙活的村民感到眼前一亮,忙抬头,者发现出太阳了。
一人兴奋欢呼,其他人也跟着又哭又笑又喊。
还有人憋着一口气松了,整个人晕死过去,更有人又疯又笑又喊。
这雨一停,水退得就快,不过半日功夫,水位下了一大半,现在这水位对唐宁来说有些尴尬,只要再降一降,她这竹筏就撑不动了,得靠双腿在水里行走。
被关在水田围墙里的村民总算可以翻墙出来了,到了外头他们第一个想法就是回家看看,毫无意外的,大家的房子都被大水泡得不成样了,根本住不了人,里头的东西也没啥好抢救的。
大家欲哭无泪,这时候他们发现垒高地基的唐家魏家和黄家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看水位线,这大水也只淹到地基的一半,实在让人羡慕,那些保住庄稼的人家已经开始盘算要重新修一座跟唐家一样的宅子。
当然,这笔银钱还得去跟县衙磨,发了大水,朝廷的赈灾款肯定是有的吧!
西京皇宫。
皇帝愤怒地看着眼前赈灾和打战的折子,一手一本,发泄似的往下扔,“银子银子银子!全是银子!朕是天子,不是铸银子的!打战跟朕要银子朕忍了,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还敢要银子!没用的废物!
赈灾?年年赈灾,月月赈灾,一个平源乡就从朕这边扒搂多少银子了?朕的避暑山庄修了五年也没还修成,哪里还有银子!都是废物废物!朕养你们何用1
文武百官齐齐垂下脑袋,大气不敢出。
吏部侍郎韩文在吏部尚书袁曜坤的眼神威逼中,硬着头皮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平源乡县令年年换,目前还未有人能解决平源乡的问题,臣请奏陛下慎重派遣能人前往平源乡任一县父母官。”
“能人?侍郎大人还真会说笑话,大周打战多年,有本事的人不是战死就是被坑死,本官倒不知道谁有这本事解决平源乡的麻烦,你吗?”兵部尚书曾攀不阴不阳地怼了一句。
吏部尚书袁曜坤忙道:“曾大人说笑了,韩大人的意思是平源乡情况特殊,非一般人可以解决,之前还以为杜百良好歹是宁丞相的得意门生,兴许有法子解决平源乡的问题,现在看来还是我们高估了杜百良......”
曾攀气极反笑,一把揪住袁曜坤的衣领,“我觉得袁大人肯定能力不凡,不如派袁大人去平源乡立功,也好过在这里耍嘴皮子是不是?”
袁曜坤脸色阴沉了下来,气愤道:“欺人太甚!曾大人,别以为你是兵部尚书老夫就怕你1
让他一个堂堂六部尚书去任地方小官,不是羞辱就是诅咒!任凭袁曜坤再怎么会装也忍不下去。
此时一直装聋作哑的邱丞相才缓缓说道:“别吵了,杜百良还是很有本事的,否则也不会在早朝上当众说出那翻话,只是现在看来有些哗众取宠罢了。”
当初杜百良就是在早朝的时候指责皇帝修建避暑山庄劳民伤财,又含沙射影斥责邱丞相等人勾心斗角不干人事,为了一己私欲陷大周于不利,一番话得罪了一堆权势,直接被贬去平源乡。
邱丞相几个还打算借他治理不当定他的罪,没想到兵部尚书曾攀会在这个时候替杜百良说话,一个文官一个武官,倒真是稀奇,也不知道二人暗地里有什么关系。
邱丞相目光闪了闪,没有吭声。
皇帝被底下之人吵得心烦,怒而拍案,“够了!朕养你们是帮朕分忧的,不是让你们来给朕添堵的,给你们一日时间,想出解决法子,想不出来,通通治罪!退朝1
皇帝一走,底下之人也没了顾忌,曾攀在众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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