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般云淡风轻又随意的模样。
江氏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转头絮叨道:“若是卖不完也不打紧,我们以后少做一些就是了,万万别因为卖东西得罪了人。”
“我晓得的。”秋景明还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江氏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忍不住感叹道:“你爷爷和你妹妹有你这么个哥哥也是福气,要是我有你这么能干的儿子,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秋景明哑然失笑,他可不想给江氏当儿子,“婶子,阿正和阿忠也是极好的。”
“哎!他们是好,就是老大太老实,一板一眼的,不如他那些堂兄弟有魄力,就跟他爹一样,阿忠那小子倒是活泼,鬼主意一个接一个,可惜没用到点子上,都定亲的人还是这般跳脱,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至于阿宁......这丫头要是生做男子就好了1
江氏越说越郁闷。
秋景明讪笑了两声,轻咳道:“婶子,我觉得宁姑娘这样就挺好的,以后也不会吃亏,不用您担心。”
江氏点点头,“这倒是,那丫头一个人能踹翻一头牛,谁敢让她吃亏!就怕嫁不出去罢了,等她嫁了人,我就彻底安心喽1
秋景明嘴角抽了抽,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当着外男评价自个儿女儿的亲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不过这也说明江氏没把他当外人。
这人认知还是让秋景明挺暖心的。
二人说好下回的货量,江氏八卦地问道:“景明,婶子知道你这段时间也挣了不少钱,有没有想过在江南定居?”
“定居?”秋景明愣了一下。
江氏颔首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从北方来的,有路引,跟我们这种逃难地流民不一样,所以想问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还要回去吗?”
见秋景明摇头,江氏竟然满心欢喜,把秋景明都给怔住了,解释道:“我家就剩下我们三个,村子本来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可在我爹娘死后,家中一日不如一日,关系也就淡了,后面长生一直生病要钱,人家看到我们都躲着,还回去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们出来的时候连爹娘的牌位都带了,只是不好意思拿出来而已,婶子不会介意吧1
江氏摇摇头,“人之常情,我介意这个作甚!不过你们不回去的话有没有想过留在这里?”
秋景明摇头,江氏心下一沉,笑容渐渐消失,“那你们是打算去哪里?”
“说不好,但我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久居之地,起码安洪县不是,毕竟这里天灾不断,谁也无法预估洪水的情况,今年平源乡那边因为宁姑娘想出的法子,暂时度过去,明年呢?过日子图的就是安心,年年这么折腾,是人都会倦怠,亦如那些平源乡的村民。”
秋景明一番话说得江氏脸都白了,嗫嚅了半天,啥也说不出来。
秋景明看她这样,便道:“婶子,我跟您说这些也是给你们提个醒,将来若是有机会还是得离开,就算搬到隔壁县都好。”
江氏心不在焉地点头,也没了继续闲谈的心思。
等晚上唐宁回来,江氏便摸到她的房间,将秋景明说的话告诉唐宁,愁容满面,“我也不知道景明这孩子说的对不对,可接触这么久我也知道他是有能耐,比我们有见识的。
再加上这孩子稳重,不会信口开河,他都这么说了,是不是这里真的不适合住人?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办?”
“娘,你慌什么1唐宁将身上的脏外衣脱下,散开头发,一边梳理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现在可是有身份的良民,安居乐业,趁着这个时候能多赚点就赚点,真有那么一天再撤就好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1
江氏被唐宁这番惊世骇俗的话给惊呆了,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啥意思?你还想继续走?娘跟你爹可是老了,经受不住几回折腾!我们还想安心过日子呢!呜呜呜......”
江氏的眼泪来的莫名其妙,把唐宁给整不会了,“娘,您看看秋爷爷,人家可比你们老多了,只要秋爷爷走得动,你跟我爹肯定没问题,再说了,我说的是将来,至少目前看来,今年这水患是过了,咱家的粮食都保下来了,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
江氏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不过唐宁的豁达倒是影响到她了,经过几日的调整,江氏总算是缓过来了,此时也开始割稻了。
收粮在百姓心中可是顶天的大事,江氏把铺子扔给唐柔,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平源乡,再次拿起镰刀,心中感慨万千。
家家户户参加收割的人全都聚集在自家田里,等着村长一声令下,开始动手。
平源乡上一任村长没了之后,新的村长还没选出来,倒不是挑不到合适的人选,而是没人愿意当,郭里长磨了几次大家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搁置下来,随便找了个替名的报上去。
这种时候,大家只能等着郭里长那头派人过来下令了。
左等右等,村民总算是等到郭里长的马车,就是这阵仗看起来有些大,不仅是郭里长的马车来了,还有另外一辆马车和一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衙差。
这是干啥?
众人面面相窥,等郭里长下了马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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