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开之后,府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人了,看桌椅上积了的灰尘就知道这府邸之人早已离开一段时间,他们在城里四处打听,却没人知道曾家那些人的去向。
亲信无功而返,可是把早就怒火中烧的左护将军气得直接晕死过去。
军医急急忙忙赶过来,又是施针又是灌药的,抢救了一晚上,勉强保住左护将军的性命,可人却中风偏瘫了,这种情况哪里还能继续领兵。
三皇子这边还没高兴多久就接连收到噩耗,也差点没气到跟着晕死过去,想到左护将军的惨状,硬是没敢晕,恼怒地发泄了一通,命人着手筹集军饷,另外安排其他人接手三万大军。
江南正逢水灾,难民都跑光了,筹集军营只能从皇亲贵胄仕绅富商身上下手,涉及到自身利益,大家可不会那么配合,于是开始踢皮球,当官的说经商的有钱,得让商人多出一些,商人吓得连夜出逃,短短一天功夫,竟然跑出去一大半。
也不知道这些人往哪个方向去了,三皇子也拦不住,头疼欲裂,生怕剩下那些人也跑了,忙下令辟谣。
然而问题又绕了回来,有人给三皇子出了个馊主意,让大家偷偷告密,谁收刮的民脂民膏多就多出一些,家底薄的就少出一些。
三皇子竟然答应了,于是各家开始互相挖坑,互相揭底,什么黑的烂的臭的事都给说了。
秋景明也跟着看了一出大戏,不过看戏的同时他也没闲着,那些阴私都被他誊抄下来,积累了厚厚一本,说不准还能当个野史传世呢!
待他回到丰谷寨的时候唐宁正在书房里惬意地躺着,浑身好像没骨头似的,扯着书页,眼睛半阖着,瞧秋景明进屋,立马来了精神,猛地坐起,“怎么样?现在到啥程度了?”
秋景明把自己抄了一天的本子递过去,这东西俨然成了唐宁现在消遣的主要工具了。
唐宁得了本子就跟得了啥宝贝似的,抱着不撒手,喜滋滋地说道:“总算可以打发时间了。”
秋景明失笑摇头,坐下来喝了杯水道:“三皇子奸邪,无才无德又无能,空有野心,难当大任,即便我不是当官的都知道再这么下去江南肯定会彻底乱套,一旦江南乱了,大周可就彻底不复存在了1
秋景明的眼神有些怅然,从未想过他会亲眼看到自己的国家走向灭亡,这种心情还是十分复杂的。
唐宁倒是没这些感触,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我早就看不惯大周皇室了,没了正好,改朝换代,让有贤德之人上位,才是百姓的福音。”
秋景明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大周皇室没了,邱老狗上位,一个卖国贼,还不如三皇子呢1
唐宁一口茶水直接给喷了,哈哈笑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在矮个子里头拔高?”
说着她收敛了笑意,认真地说道:“大周气数已尽,覆灭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即便如此,也绝对不会是邱老狗的。”
“何以见得?”秋景明问完才恍然大悟,旋即心下一凛,神色多了些凝重,“你是说那位贵人也有这份心?”
想到那种可能,秋景明只觉得心脏猛地狂跳,现在才意识到之前可能是与虎谋皮,好在对方没跟他这么个小人物计较。
“你慌什么1唐宁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继续躺回去,喃喃道:“也许一开始他并没有这份心,可后面事情发展越来越荒唐,他估计也坐不住了,最近更是命我加大酱油产量,说是销往江南西京去了,王虎也在做那条线的生意,明显跟知府那边有关系,这种情况不想着独善其身反而往泥塘里跳,不是有那份心又是什么?”
秋景明还在凝神沉思,唐宁宽慰道:“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用咱们操心,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只要不出潮州地界,咱们就能安然无虞。与其想那些不如帮我琢磨琢磨怎么扩大酱油产量1
为了这事她都愁了两天,可恨这段时间岭南刮起了飓风,也就是台风,这次的飓风特别厉害,先是连续两日风云变色,随后就是下冰雹,大夏天下冰雹,可把农民给担心坏了,就怕庄稼全毁了,好在冰雹不大,下了一阵就停了,随后就是豆大的雨砸下来,之后安静了半天开始狂风呼啸。
毫不夸张的说唐宁这身板出去都能被风给带走,这会儿她才意识到这里的人为何在建房子上面这么舍得用料,不仅仅只是为了抵挡海盗,更多的是为了对抗这种极端天气。
飓风挂了三天才渐渐减弱,即便这样风雨也没停下来,没见过飓风的江氏等人更是连房间都不敢出,好不容易风雨小一些家家户户才敢出来报平安。
然而也只是报平安而已,之后大家又猫在家里,打算等飓风彻底过了再出门。
唐宁也被秋老汉勒令不准出门,她知道老人家这次是真的吓坏了,为了让秋老汉安心,硬是当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院妇人。
只是她不出门不代表别人不会找上门来,这不知府那边就派人来通知了,要她加大酱油产量,这种时候她连后山是个啥情况都搞不清楚,上哪儿给他们加大产量,可真是愁坏了。
秋景明笑道:“你若是担心后上的情况我现在去看看不就成了?”
唐宁犹豫了一下还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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