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才是最棘手的,他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这时吴甲子开始在宁承允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公子,在下之前就说了攻下会州城易,守城难,还需三思而行,您却等不及了,如今我们除了被动防御,再无更好的法子了,此番持久战,也不知道将士们还能撑多久。”

意思就是他们没招了,这一切都怪秋景明冒进瞎出主意,同时也有埋怨宁承允不信他们却信一个啥都不是的秋景明。

这种时候宁承允也不耐烦安抚这群人,便挥手道:“既然吴先生想不出好主意就暂时歇歇吧,等会州之事过了再说。”

吴甲子没想到宁承允会这般说,脸色清白交加,一旁的郑易忙给他台阶下,“公子说的极是,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们回去之后定好好思索,制定最佳计策。”

二人出了院子。

吴甲子恨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渡过这一关1

郑易道:“吴兄,你可知道这秋景明是何背景?为何公子这般信任重用他?以我对公子的了解,他可不是个轻易被人左右蒙骗的人。”

别说郑易搞不明白,就是吴甲子自己都纳罕得很。

冷静下来后,吴甲子道:“看来要好好查查他的底细了。”

他们这群人都是在看到大周不行了才投奔宁承允的,之前混得都不错,背景也还可以,为此从未把秋景明放在眼里,现在却不得不重视秋景明的存在。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秋景明从岭南而来,又有宁承允和杜百良故意遮掩,还戴着面具,想查到丰谷寨只怕是难了。

就在他们密谋着怎么把秋景明拉下来的时候,辽兵果真从会阳坝偷偷上岸了。

此时的会阳坝里早就没了平民百姓,所有住在里面的人都是宁承允找人假扮的。

辽兵试探了几下,觉得没问题,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县城,长驱直入往南城门而去,等到了南城门才发现这里的城门被人从外面封死了。

察觉到不对劲后,他们直接闯入百姓家,打算以百姓作为人质,结果扑了个空也就罢了,还被埋伏在屋顶的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夜混账,长街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因为早有准备,宁承允的人损失不多,清点过后,他们发现辽兵来了一千人,这一千人应该只是打头阵罢了。

宁承允的精锐换下辽兵的衣服各个身上带血,坐着辽兵的船抵达甘州。

他们身后还有一艘艘战船随行。

甘州这边守卫的士兵看到自家的船回来了,兄弟们似乎都带着伤,赶紧跑回去禀报,并未对他们出手。

等船靠岸,那些人立马抡起大刀杀过去。

由于上岸的地方在甘州府城,城里顿时成了战场,有的辽兵趁乱打劫,有的拿百姓威胁,没想到百姓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当人质。

宁承允的人猜到城里的百姓应该遭到许多非人的折磨,所以宁死不屈。

他们也恨得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对着辽兵就是一阵疯狂输出。

这一千精锐本就是宁承允精心培养出来的,战斗力十足,对上辽兵以一敌三不在话下。

辽人好不容易才占领甘州,又岂会这么轻易撤退,不断有支援前来。

幸好宁承允的人马也上岸了。

双方的战场从会州转移到甘州,而邱卓的人则趁机挥兵,计划从会州府城渡口上岸,再杀回去,抢回地盘。

关键时刻曾攀带着一万大军从草丛里冲出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曾攀的出现不仅邱卓没料到,就连待在城里观望的吴甲子几人都震惊了,他们不清楚曾攀的身份,只从报信的士兵嘴里得知曾攀是如何骁勇善战,如何以一敌十,如何将邱卓的人逼退。

若非穷寇莫追,曾攀只怕是要带着人直接杀过河去。

会州保住的同时,甘州那边的战事也进入了白热化,辽兵无耻,什么手段都用,宁承允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来我往,从黑夜打到第二天傍晚,整个甘州府城满目疮痍。

只有胜利者是站着的,踩着满地尸体一步一步往前走,上了城头,插上属于他们的旗帜。

此战虽然宁承允赢了,但同时也代表他们和辽人正式开战了,内忧外患,如今他的处境就跟当初的周皇差不多,就看他怎么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收回大周的疆土了。

秋景明也因为会州和甘州这几场战役在军队里出名了,吴甲子他们虽然有些才华,但投入宁承允门下并未有什么大作为,反倒是不声不响的秋景明一鸣惊人。

当双方再次在宁承允书房内碰面时,那气氛还真有些微妙。

宁承允起身相迎,一直绷紧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秋公子果然足智多谋,你是如何之后邱卓会趁机进攻?又是如何算到他们从何处过来的?”

大家全都竖着耳朵听。

秋景明不紧不慢地说道:“会州的重要性邱卓定是比谁都明白,在下算准了他不会轻易放弃,最好的办法就是声东击西,拿辽人做饵,所以一开始我才让公子联系曾将军。”

“老曾千里迢迢赶来,十分不易,本公子倒是没想到他的速度会这么快1宁承允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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