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允的脸色不大好看,倒也没有气愤地斥责宁和瑞,只淡淡地说道:“你先回去见见你母妃,过后再说。”

宁和瑞退下后,宁承允让太监给秋景明和唐宁看座,轻叹一声,苦笑道:“这次若不是南月夫人出手,老五国库什么情况你们也清楚,朕是不知道该如何赏才好了!”

唐宁怔了怔,忙道:“皇上,臣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都没离开过战船,所以赏就不用了,您要是真的过意不去,不如给臣透个底,您让我们把我家小姑子带来是不是打算给她赐婚?”

宁承允没想到唐宁这么直接,望向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愣了一下,轻笑了两声,“若朕真的打算给定北侯小姐赐婚你当如何?”

“谁?您打算把我家小姑子嫁给谁?”唐宁一脸紧张地看着宁承允。

宁承允见唐宁问的是赐婚对象而不是直接拒绝,有些讶异地看向秋景明,反问道:“定北侯不反对朕赐婚?”

秋景明压根没料到唐宁一上来就提这么敏感的话题,还没想好怎么圆场,只能起身作揖道:“皇上明鉴,您赐婚对舍妹来说那是无上荣光,臣怎么会反对?只是能否让我们知道皇上打算将舍妹赐婚给何人,我们也能提前打听对方的品性,只要对方人品持重,能好好对待舍妹,我们又岂有拒绝的道理,只是”

秋景明面上带着一丝隐忧。

宁承允蹙眉问道:“只是什么?”

秋景明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说道:“您也知道当初臣为何远走他乡,舍妹的身体这些年虽然调理得还不错,可到底底子弱,大夫说了,舍妹不能大喜大悲,不能操心,需一直保持平和的心态才能延年益寿,所以臣恳求皇上给舍妹找个简单一些的人家。”

唐宁补充道:“最好是那种上无公婆,下无难缠的姑子小叔,一过门就能当家做主,万事不愁的那种。”

宁承允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都给气笑了,“南月夫人知道这种人叫什么吗?”

唐宁老实摇头。

宁承允身边的大公公十分有眼力见儿地说道:“像这种上无长辈,下无兄弟姐妹的孤家寡人大多被视为无福命硬之人。”

唐宁果断摇头,“我不信那些,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这种人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还能说人家无福命硬呢!”

大公公瞬间无语凝噎,嗫嚅了好一会儿都接不上话,心下暗想,这平南候果然跟寻常人不同,连想法都这么独树一帜。

连宁承允都被她这番话给惊到了,回过神来,他直接摇头,“世家权贵还真没有这种人,有的话早出名了,不过朕会考虑你们说的。”

想到这里宁承允看向秋景明,沉吟道:“定北侯一会儿随朕去学子监见见几位皇子。”

“是!”秋景明恭敬地回道。

“多谢皇上。”唐宁见好就收。

皇帝心情大好,随后追问起五皇子他们剿匪一事,唐宁素来不喜欢绕弯子,当即就把庞威写的信拿出来,放在皇帝面前,气鼓鼓地开始告状,“皇上,您看看这上面写的,没点名自个人身份也就算了,连谁让臣去剿匪都不说,就提了一句福建观和温州一带出现海盗,让臣出兵。

那面子大得都能把臣吓死了!当时我直接回信给拒绝了,后来海上遇上五皇子才知道您让他们带着五千将士剿匪,您看这事闹的,若是他们来信说得清楚一些,臣也不至于置之不理。”

宁承允的好心情在看到那信瞬间荡然无存,连大公公都被吓到了,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老五写的?”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越是这样越让人惶恐不安。

唐宁摇摇头,“不是,是一个叫庞威的护卫写的,好像说是什么成王妃的亲侄子,臣也没细问,听说这少年当初还参与西南剿匪,立过功,可能因为这样才心高气傲了一些,臣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差点耽误了大事。

您是不知道,海盗有多狡猾,他们早早在海里做了手脚,留了后手,因为臣出手,对方直接沉了海盗船,要跟我们的人鱼死网破,好在臣的海军都不是吃素的,硬是潜入海里追杀,这才剿灭了大部分海盗。

至于有没有漏网之鱼臣还不清楚,不过已经给潮州那边去信,让潮州统领柴建树带兵支援,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有消息了。”

唐宁这番话不过是如实陈述事实,皇帝却听得面沉如水,就连大公公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在一旁低垂着脑袋,安静得跟壁柱似的。

秋景明看皇帝神色不对,忙转移话题道:“皇上,您还有事吩咐吗?若是无事,臣和夫人就先退下了。”

皇帝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唐宁他们一走,宁承允沉思了许久,同大公公吩咐道:“派人去查一下五皇子在外剿匪一事,还有,核对一下这个信是否真的是庞威所写。”

大公公一听就知道要出大事了,恭敬地应下。

刚刚走出皇宫坐上马车的秋景明无奈地摸了摸唐宁的脑袋,“夫人还真是嫉恶如仇,半点委屈都不能忍,下次你想给自己出气的话可以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有的时候可以不用这般直接的。”

唐宁严肃地摇摇头,“你不懂,我现在位高权重,皇上虽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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