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礼亲王妃便让身边的亲信过去帮忙开箱,自己也信步上前,看到这么多贵重的珠宝玉器,眼中的笑意也渐渐深了,转头同袁夫人说道:“小妹,定北侯府和平南候府对这门亲事还挺上心的,往后你就不用操心了。”
“一万两白银的聘金,可不是不用操心嘛!”许氏阴阳怪气道。
袁夫人听着这刺耳的话,不咸不淡地怼道:“嫂子当初要是好好教,将来也未必不能嫁到好人家,我记得当初嫂子跟我提的那门亲事,对了,那个富商,不如嫂子让金柔好好努力,若是这亲事能成,嫂子还愁没有一万两的聘金?”
当初可是许氏跟她说的,对方如何富有,如何奢侈,有财有貌。
许氏面色一变,有些不自然地转移目光,礼亲王妃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件事,一直盯着她们俩,这下子也看出了些猫腻,便蹙眉问道:“哪家富商?”
许氏心虚,支支吾吾道:“就是商州那边做着水运买卖的,姓单。”
“单家?改日我让人去查查这家底细,若真像你说的这么好,我这个当大姑母的出出力,把她嫁过去也是可以的。”礼亲王妃沉思道。
沈金柔在赏花宴上做的事情早就传开了,不过是因为沈家什么都不是才没闹大罢了,但想在西京觅佳婿已是不可能,横竖都是她的侄女,就算再怎么看不上,能帮一把还是会帮一帮的。
单家在商州,西京的这种小事不可能传到那边,单家只要不派人去挖沈金柔的过往,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门亲事怎么看怎么合适。
礼亲王妃已经蠢蠢欲动了,许氏却急得脸色苍白,“不行不行.....他们不合适!”
礼亲王妃蹙眉,“怎么不合适了?难道大嫂还嫌弃人家是商户人家?说来大哥到现在还一事无成,儿子你们又教得不清不楚,金柔能嫁到那样的人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了?起码钱财一事上就不用你多操心。”
沈老大现在碌碌无为,并没有营生之道,家里都是靠着庄子上的出息吃老底,早就捉襟见肘了,沈家唯一的儿子又是个纨绔,招猫逗狗的本事不少,正经的学问一窍不通,指望他振兴家门还不如指望猪上树,再这么下去,她自己都没脸提娘家。
许氏还是一个劲儿地说不妥,又不肯说个清楚明白。
因着提到单家,许氏怕再被追问下去,忙找借口离开了。
袁夫人这下也起了疑心,同礼亲王妃说道:“大姐,回头你帮我查一查这个单家是怎么回事,当初我就是太信任她们了,以为是对雪儿好,谁曾想到竟闹到母女离了心,如今我看穿了她们的真面目,却为时晚矣,这事就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必须弄清楚。”
礼亲王妃忙安慰道:“你的要求大姐肯定帮忙,好在当初的亲事不成,你也不用太纠结,如今你们家否极泰来,往后会更好的,你只管好好养好身子,将来给超儿找个好媳妇。”
长幼有序,本来应该袁超先说亲,袁映雪再出嫁,可现在皇上赐婚,这个讲究只能排在后头了。
袁夫人重重地点头,轻笑道:“也不知道定北侯世子夫人是何人,毕竟将来要跟雪儿当妯娌的,大姐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礼亲王妃摇摇头,也是一脸纳罕,“按理说咱们这边不讲究长幼有序,皇上和定北侯夫妻俩应该不会越过这个礼,现在却先定了平南候世子的亲事,我估计这定北侯世子夫人人选只怕还没着落,要嘛是定北侯世子没看上,亦或者是已经有了人选,但因为一些原因还未赐婚,不过以定北侯夫妻俩的眼光,选中的肯定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你只管放心。”
袁夫人这才觉得安稳了一些。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翘首期盼关于定北侯府的另一道赐婚圣旨终于下来了,定北侯世子夫的位置让赵元帅的长女给坐了。
此时西京之人才留意到低调没什么存在感的赵元帅府。
接到圣旨的赵府众人则是一脸懵,赵心意最先回过神来,捧着圣旨瞪大眼睛看向赵伯,“赵伯!我不是在做梦吧!”
赵伯激动地原地蹦了好几下,“我的大小姐,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竟然不声不响地拿下这门亲事,老爷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不是.....我觉得他家的人是不是眼神不太好!”赵心意狐疑道。
那日都跟平南候打成那样了,一般男子瞧见了不得掂量掂量,竟然还敢娶她!这么想不开!
“大小姐说什么话!您可是金枝玉叶,我们赵元帅的长女,定北侯府怎么可能看不上您!”赵伯唬这脸道。
这时一个下人风尘仆仆地跑进府,禀报道:“启禀大小姐,西北来信。”
“嗯?”赵心意诧异地接过信件,打开一看,瞬间风中凌乱了,“赵伯,爹知道这门亲事,是爹同意的,他让我在京中备嫁,不让我回西北了!怎么能这样!”
赵心意气急败坏地转身往院子里走。
赵伯忙追了上去,“我的大小姐啊!老爷也是为了你好,皇上都赐婚了,再说了,您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可就成老姑娘了!”
赵心意猛地顿住,回头红着眼眶道:“他还说不能回来看我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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