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温萧这么说,温蔓便不再多说什么,看来他是有心要争皇位了,不然也不会急着证明他的能力,既然这样,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好,没有必要说得太过直白,免得来日真的君臣相见,彼此难堪。

其实温蔓知道,风曜之所以拒绝得那么果断,一来,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傅天罡极有可能就在曼陀,必须尽快找到他。

二来,温萧是德妃所出,德妃又曾爱慕过他,为了避嫌,他也不可能护送温萧。

三来,经太子一事,帝云国皇室,再也无法随意指使他,他对明寰公主的承诺,已不比从前了。

“二皇兄,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温蔓拉了拉温荀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回后院。

温荀也不是头一回去后院了,他和温蔓关系亲近,风曜也是知道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但出了昨晚的事后,温荀在风曜跟前,比从前更加谨小慎微,等风曜点头后,才笑着跟了上去:“还是蔓蔓心疼我,我府上那些妻妾,一个个都巴不得我去干些大事,回头她们脸上有光。”

“二皇兄不是说,要遣散妻妾?”温蔓随随口说道。

温荀却是认认真真地回答:“能送走的都送走了,可有几个是父王指的婚,明媒正娶的官家小姐,动不得,不过,我说到做到,从今天以后再也不流连花丛,一定好好做些成绩出来,往后国师失势,我也能保护你。”

温蔓听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一路十分凶险,哪怕他们能顺利到达草原,没准也会被阿翁给轰回来,母妃说过,草原儿女最重情谊,听闻母妃的死讯时,阿翁已经想和帝云国决裂了。

想要说服草原各部牵制乌兹,简直比登天还难。

“二皇兄,这次出门,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多带些侍卫,真的遇到危险,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温蔓写了一封信,写完后,和母妃去世那天留给她的银簪子一起装进了荷包,“这个你拿着,必要的时候,交给阿翁,他就不会为难你。”

温荀和温蔓的感情从儿时就建立起来,温荀自然知道温蔓放进荷包里那支发簪,对她来说代表什么,没有多想,直接拒绝,“不行,这是唯一能证明你母妃身份的东西了,你给了我,万一将来你要回你阿翁那里去呢?你拿什么来证明?”

他说得没错,这的确唯一能证明母妃身份的物件,楼皇后还给自己的那些,都是母妃到了帝云国之后,温承云给她的,只有这发簪,是她从小就带在身边的,虽然算不得多贵重,也是阿翁亲手交给她的。

可是事急从权,温蔓不管他接不接受,直接塞到他的怀里,“你回来的时候还给我不就好了,带着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们一起去,有国师和他手下的暗卫,不是更安全?”温荀把荷包往衣服里塞了塞。

温蔓摇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而且温萧是储君的第一人选,他既然接受了这次的任务,那就应该由他自己去完成,否则他也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温荀听了她的话,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原来我中了父王的计啊,他是拿我当幌子,想让你为了帮我,而去帮三皇弟?这世道是怎么了,不止漂亮女子会算计人,连父王也...”

他咬牙切齿,终究还是没敢骂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凑到温蔓的耳边小声说道:“蔓蔓,你和国师现在是什么情况?国师不会又要带你去什么穷乡僻壤吧?你看你这出了两趟远门,说是游山玩水,可每次回来都跟个瘦猴一样,他怎么忍心...”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后传来一声轻咳,发现是风曜来了,他连忙往后一靠,“既然你和国师也要出远门,那咱们约好了,一定要回来一起过除夕,二皇兄府上可是有好多宝贝,到时候随你挑。”

温蔓一脸嫌弃地说道:“我可不要,你那些宝贝,还是留给你府上的女眷们吧,看看她们到底是爱你这个人,还是爱你的钱财和地位。”

“蔓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二皇兄都知道错了,你还拿这种事来寻我开心。”温荀发现风曜的面色不是很好,连忙往外走,“国师,三弟呢?”

风曜冷声道:“回去了。”

“那我也先告辞了,回去准备准备。”温荀略显尴尬地往院外走去。

等人走远了,风曜一脸凝重地站在温蔓跟前的台阶下,什么也没有说,但温蔓却看出了端倪,她上前一步,搭上他的肩膀,即便站在台阶下,他也比自己高出不少,搭他的肩膀也有些费力。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二皇兄的话让你不高兴了?你别听他瞎说,我哪有和瘦猴一样,我比从前瘦,也是因为习武的缘故,再说了,有你在,我才能安稳地活着,眼下知道我有魂玉的人越来越多,不待在你身边,我可能早就被坎手坎脚了。”温蔓笑嘻嘻地说道。

可风曜却笑不出来,一低头,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蔓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等解了长生蛊,就换我跟着你,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从前没觉得他孩子气,现在一看,这男人都百岁高龄了,居然还会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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