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冬季的青山市露气凝重。

游轮二层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里,季月寒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痛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季月寒费力从床上爬起来,却是手脚酸软,强撑着站起身,身上凉意漫延至脑中,清醒了一瞬,又恍惚起来。

季月寒恍惚之中,看到了无数个林烟,看到林烟端着她那大小姐架子,傲气的不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多余的一句话都不会说;又看到林烟来关怀他,轻声细语的和他讲话,怕他着凉还会帮他拿衣服;又看到林烟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上全是泪痕,娇柔的肌肤上被暧昧的痕迹占满。

季月寒看到这样的林烟,心疼的上前去抱紧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安慰:“别怕,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林烟挣扎着要逃,季月寒抱的更紧了,因着头疼念的断断续续的:“别离开我,林烟,林烟”

“哐镗”一声,客房们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一个面生的男人西装革履的冲进来,冲到季月寒面前抬手就是一拳,怒声斥责:“放开她!你个禽兽1

这一拳打在季月寒侧脸,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看清怀里的女人同样是一张陌生的脸,下意识的往外一推,直接把人推倒在地。

冲进来的男人扑到季月寒身上又是一阵穷追猛打,而季月寒眼前越是清醒,头越痛,根本无力反驳,只好那么硬生生的扛着。

罗锦书是赶在众人前头狂奔过来的,抓起陌生男人的后衣领一顿胖揍,他才不管发生了什么,谁敢对季月寒不利,就是和他罗锦书作对。

众人赶到现场时,罗锦书和黄徵正在缠斗,打的天昏地暗,一旁的季月寒满身酒气,一身浴袍松松垮垮的,整个人就那么倚靠着柜子,他双眼朦胧失魂,一手捂着头。

墙角落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裹着大衣跪坐在地板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发型凌乱的不像话,妆也哭花了。

明眼人一看,立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并且自行脑补了一出好戏。

“快去拉开他们,成什么样子1罗英见自己唯一的儿子正不由分说的和人大打出手,那架势拦都拦不住,他这个儿子成日里和季家小子鬼混,现在还为他出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打架,把罗家的家风素养置于何地!

“渺渺呀!怎么弄成这样了,妈妈才离开一会啊!你怎么”一个中年妇人闯进房内,扑到女儿身上,抱在怀里心疼的痛哭不止。

“季董,您可算是来了,我女儿可是订了婚的,如今闹成这个样子,怎么收场!我女儿一生的幸福全被你儿子毁了,季董您公私分明,为人正气,大义凛然,您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1何祁上前一步,堵住季昌明的路,态度强烈要讨一个说法。

“是呀是呀!季大少酒后乱性,平白耽误人家姑娘,必须严肃处理”

“季董,季少平日作风荒淫,若是你情我愿也就罢了,但这次摆明了人女方是被迫的”

大家纷纷附和起来,场面一度混乱,各种指责,呵斥,不耻之声铺天盖地的侵袭着季月寒,季昌明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也不好出口反驳,毕竟那小子近几年的风评实在太差!

“何董,话不能乱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呢?”罗锦书被几个人拉开后,便去扶着旁边的季月寒,又见局势不利,必须反驳!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这个禽兽!我不过才离开半小时,渺渺就不见了,等我踹门进来的时候,亲眼所见渺渺还在被这个人渣纠缠!他该打”黄徵被几个人拉着,怒气横生,怒不可遏!

“你和他不过是一丘之貉,这么快冲进来,你敢说你不是在外面把风”黄徵义愤填膺的一口攀咬住罗锦书,就要让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早听闻季少和罗少是狐群狗党,竟然合伙干这种事!真是没下限”

“果然是一路货色,好歹是世家子弟,真是可惜了家业,要败在这号人手里”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字字扎向罗英心口,压的他透不过气,到底是人言可畏!他索性派了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把罗锦书架走了。

不管这件事事实如何,绝对不能扯上罗家,他也不能再任由罗锦书继续败坏他罗氏的名声,看来,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