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柳梦生醒来时发现自己昨晚还未将物品收拾妥当就睡了去,玉盒、兵粮团还有钱袋都散落在床上,就连那块关系重大的血玉也还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柳梦生迅速将那血玉放回香囊里,然后安置到怀里最稳妥的地方,其他的物品就胡乱地塞了回去。
待到下楼的时候,杜夫人已然又准备好了一桌饭菜,而青阳和柳含烟已然坐在桌前用餐了。柳梦生扫视了一下客厅,见没有柳青穗的身影,便坐到桌前问道:“青穗姑娘呢?”
“是青穗师姐,”青阳嘴里还塞着食物就纠正道,“师姐去到村子里了。”
“去村子里做什么?”柳梦生端起一碗面来吃了两口,顿觉浇头入口甚是鲜香,仔细一看原来杜夫人做的是云英面。
“唔…不清楚…”青阳嘴中塞满了食物,含糊地说着。
柳梦生见状便也不再言语,安心享用这顿美味的早饭了。
几人用完早饭没多久,柳青穗便回来了,一同而来的还有景默和赶着马车的刘正。打点一番之后,几人便准备出发了。
临行前,杜夫人又为几人准备了不少干粮和自己做的点心。
“真是太谢谢杜夫人了,”柳梦生见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谢什么呀,多亏几位恩人,若儿才能回到我身边,”杜夫人笑着将包着干粮和点心的包袱放到马车上,随后又扶着柳含烟和青阳上了马车。
柳梦生见状便转向杜若,蹲下来扶住他的肩膀低声道:“你师父无事,如今已经离开这里了,你小子就别再往那个绝音谷里跑了。”
杜若听了当即一愣,察觉景默正向这里看来,柳梦生遂拍拍杜若的肩膀扬声道:“你以后可别让你娘亲担心埃”
杜若回神,呆呆地应道:“哦,好。”
柳梦生又蹂躏了杜若脑袋一把,遂转身向马车前端去了。
“柳兄,我与刘师弟还有要事需尽快返回宗门,就在此别过了,”景默带着刘正走来施礼道。
“多谢诸位帮扶,再会了,”柳梦生施礼道,景墨和刘正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柳梦生目送两人离开,此时柳青穗走来问道:“柳公子,可识得去姑苏的路?”
“这个…确实不知…”柳梦生挠了挠头道。
“那此身就为公子指路吧,”柳青穗浅浅一笑道。
“有劳姑娘了,”柳梦生道谢,遂同柳青穗一起坐到马车前端。
“恩人,一路平安啊,若日后途经此地,一定要再来寒舍坐坐啊,”杜夫人走来道别。
“放心吧,杜夫人,到时候在下一定登门拜访,”柳梦生爽快地答道。
“好好,那就恭候恩公了,”杜夫人笑着将杜若拉到身边。
柳梦生向杜夫人点了点头,遂回首向马车后面问道:“都坐稳了嘛?”
“坐好啦,”只听身后的帘幕里传来青阳悠悠的声音。
“好嘞,那就出发啦,”柳梦生随即驱使马车缓缓前行,如今他已经对此十分娴熟了。
小路蜿蜒,马车很快便驶入了群山之中。虽说是为了指路,但实际上山间以供通行的只有一条山路,所以多数路程也无需柳青穗指引。两人又没有可以聊的话题,于是柳梦生只能自己赶车,而柳青穗则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四周的景色。
但时间久了,柳梦生便又开始回想出了临安城以来发生的种种了。虽说此行终是按照约定平安地将夏语冰送回到了夏揖山的身边,可无论是江晓莺一事,还是如今行迹不明的尸蛟和苏拭珩,甚至是自己的身世都始终让柳梦生无法释怀。虽然这些事情都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柳梦生总觉得似乎每一件事中自己都有未尽的责任,然而他却对每一件事都无能为力,心底生出的无力感,加之同琴秋师姐寻人无果的失落与亏欠,使得柳梦生心中块垒难消。
此时柳梦生十分想同琴秋师姐一吐郁结,可奈何青阳始终缠着柳含烟,可谓是毫无机会,这也着实让柳梦生无比郁闷。
正当情绪渐渐低落时,远处山间又升起了淡薄的雾气,柳梦生见状无奈地扯了扯缰绳让马车的速度放缓下来,察觉马车变缓的柳青穗转来看向柳梦生。
“前方雾气渐重,需谨慎为好,接下的路兴许不好走,”柳梦生解释道。柳青穗点了点头,似是对这雾气并不在意,然而柳梦生眼中这雾气无异是个麻烦。本来想着可以借着这一段山路考虑一下今后的打算,若日后有机会也好同师姐讲一讲,可现在柳梦生却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用在山路上可能出现的颠簸,心中不免有些烦闷。
山路偶然下行,缓缓行驶的马车途径低洼处,一条溪流潺潺,在路旁流淌。出于安稳考虑,柳梦生不得不侧目留意。
虽是临水,可溪边的草木却是零落不堪,加之山间寒意,更添几分荒凉之感。寥寥几丛芦苇泛着枯黄,无力地低垂着,惨白的花穗都快要掉入流水之中了,不知是何故,山间溪流颇为湍急,几朵枯萍不堪摧折,无助地被流水冲走。
见此,柳梦生不由感慨,当初从临安出发的一行人,如今各有归宿,身边没了吵闹的江晓莺和乖巧的夏语冰,倒是觉得寂寞起来,虽然琴秋师姐似是认为几人很快便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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