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磊只觉昏沉了一阵,就被一阵冷风吹醒了,不由暗骂,怎么这么冷?

四周寒凉,这一醒就再难入睡,于是黄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本能地向火堆望去,却看见即将熄灭的火堆前正坐着一个人。

“谁啊?醒了也不知道添把柴,”黄磊埋怨着站起身来,方才那一觉睡的辛苦,以致现在他的脑袋嗡嗡作痛。

黄磊两手抱臂向着火堆走去,想到火源附近取暖。可是黄磊越往火堆走就觉得越冷,虽然很不情愿,但还他还是决定给火堆添点柴。

然而待走到火堆旁时,黄磊才发现坐在火堆旁的人体态丰腴,不似同行中的任何一人。

黄磊一惊,不由脱口道:“你是谁?”

那人背对着黄磊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丝毫反应。

黄磊这一惊已是清醒了大半,见到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由接连退了几步。但他很快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人并没有穿着能够抵御风沙的衣袍,反而是身着一身华美的衣服。虽然衣服上面沾满了泥泞,但黄磊一眼就看出这件衣服价值不菲,而那衣服背后的仙鹤祥云纹却是越看越发觉得眼熟。

很快黄磊就惊然记起,这件衣服正是自己送给黄父祝寿的贺礼!

黄磊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遂连忙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但看得越仔细就愈发笃定脑中浮现的想法。

“不会错,这世上仅此一件,”黄磊喃喃自语,他是不会看错这件衣服的。那一年家中存放财物的府库遭了贼人,奇怪的是那贼人放着大把的金银财宝不拿,却单单只盗走了一幅字画。不巧的是这字画偏偏是黄父最稀罕的,听说是从一位高人那里求得的。

虽然黄磊不大相信那些游历江湖的道士还有那些所谓的玄门世家,但见到黄父为此茶饭不思,整日阴沉着脸,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要遭殃了之类不吉利的话。黄磊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暗中请来了画师和绣工裁缝,那字画自己也看过,虽不记得上面的题字,但是画的那幅祥云仙鹤图还是记了个大概,于是黄磊便叫画师依着自己的记忆将那幅画仿了下来,又命绣工将这画作为样式绣在布料上,最后让裁缝做成了一件华美衣衫。事后黄磊给了那画师、绣工和裁缝不少银两,告诫他们这样式不许外传,后又将所有的样稿也都烧了。

黄父寿辰当天,黄磊将这件衣裳捧到他面前,黄父见了之后大喜过望,当即就将家业中的一间当铺给了黄磊。而几年前黄父最后一次跑商离开时穿的也是这一件衣服,临行前黄父还承诺等他回来就将半数家业逐渐交由黄磊管理,黄磊自然是满心期待,可谁知两年后等来却是官府的一纸封条还有黄父的死讯。

“爹,爹,”确信眼前的人就黄父后,黄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些时日他有太多的委屈相同黄父讲,又有太多疑惑想问,他想问为何黄父会被冠以通敌的罪名,想问究竟是谁出手杀害了黄父,想问为何黄父的尸身最后落得那般惨状。

黄磊直到记起黄父死时的惨状,才意识到黄父已死,那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谁?

“爹,到底是不是你啊?”黄磊心中十分害怕,但又想确认是不是黄父来了,不管他是人是鬼。

黄磊伸出不住颤抖的手,想去碰触眼前的人,可又害怕自己手会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就在此时那人忽然发出了声音。

“儿碍…”

声音低沉缥缈,却足以听清。

“爹,真的是你吗?”黄磊听了连忙跪在那人身后。

“儿碍…”那人又唤。

“爹,是我,是我,”黄磊此时已经笃定这人就是黄父,心中竟然生出了几分喜悦。

“儿碍…”那人动了动肩膀,像是要抬起手来,可是那手臂却很不自然地垂下去,着地的手掌反折着,几根手指拧在一起,就好像没有骨头一般。

黄磊见此,终是明白了黄父不可能回来了,但心中还有诸般不平与愤恨。黄磊跪在地上挪动双膝不断向那人靠近:“爹,快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了你?究竟是谁下了如此毒手?”

“儿碍…”那人再唤一声。

“爹,我听着呢,我听着呢,”黄磊挪到那人身后,伸手就想扶住他的肩膀。

却见那人忽然转身,黄磊原本满心期待能看到黄父的面孔,可谁知对上的却是一张阴森森的脸,眼窝深陷,原本在那里的一双眼珠不知何去,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怨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儿啊,一定要替为父报仇碍…”

黄磊猛然惊醒,只觉浑身发冷打颤,脸上有一丝丝冰凉,抬手摸去是眼中淌出的泪水。

是噩梦吗?但诸般情绪还在身体里荡漾,黄磊不住地颤抖,如今已分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心中的愤恨。以前黄磊对求道修仙还有鬼神之事不以为然,但如今他不相信方才只是一场梦而已。

黄父黄母去世之后,黄磊不是没有做过噩梦,但给他的感觉从未这般真实过,何况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梦了。黄磊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黄父黄母离开人世这事了,可为何偏偏今日又做起了这种梦?

难不成真的是托梦吗?黄磊脑中唯有此念,或者说在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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