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残阳如血。

天边那一抹斜阳透过雕花的窗格照了进来,但是依然照不亮昏暗的祠堂。

没有雾,淡淡的白云缥缈,看来却像是雾一样。一阵风吹过,梧桐间的昏鸦惊起,西天一抹斜阳更淡了。然后暮色就已笼罩大地。

肖云已经饿了一整天了,饥饿本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之一,可是和干渴比起来,饥饿就变成了一种比较容易忍受的事。

莫寒柏早已看到嘴唇干裂的肖云在疯狂吞咽着吐沫,他从包袱里取出水袋递了过去。

肖云微微一笑,道:“谢谢1他接过水袋狂饮了起来。他喝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他知道人在极度缺水的时候,是不能如此大口喝水得。他把水袋又递给了莫寒柏。

他看着垂头丧气的众人,也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

肖云等人就像被猎人围住的野兽一般,而玉衡堂无疑是个优秀的猎人。他们沉得住气,所以选择了围而不攻的策略,但是他们的叫骂声从黄昏到日落从未停止。

双方都在比拼谁的忍耐力更强一些,很显然蒋志成忍受不住了。他在厅堂里来回踱步,忽然大叫道:“我受不了!尤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和他们大战一场来得痛快。”这也正符合他那雷厉风行的性格。

肖云微笑着望着他,好像知道他一定会忍受不住得。

梅川山劝道:“二弟,你如果再耐不住性子,就中了敌人的计谋。倘若你现在冲出去,说不定门外就有两把刀悬在那里。”他的话果然不假,只不过那两把鬼头刀不是出现在门外,而是倒映在旁边的窗户上。

忽然祠堂外玉衡堂的人喊声斗然停止,四下里出了呼呼风响,更无半点声息。

这些时候中敌人的叫骂声、呐喊声始终不断,此刻忽然停歇,反觉十分怪异。

三月的夜晚,还是非常寒冷。

可是肖云虽然感觉不到冷,甚至可以说是暖烘烘得。他暗叫不妙,因为他想到了一件最坏的事。

寂静中隐隐传来噼里啪啦的柴草燃烧声,不一会,冲天的火光犹如一条火龙一样,吞噬着整个祠堂。

梅川山跳脚大骂道:“他奶奶的,这群王八蛋想要烧死我们1

蒋志成连珠般叫起苦来,叫道:“今日爷爷这条命,竟然会栽在这个小小的祠堂里。”

堂溪霜更是急躁起来,说道:“玉衡堂果真是心狠手辣,他们想要把我们活活烧死在这里。”

夏若水这时已经醒转过来,焦急起来:“这可怎么办?”

这也正是祠堂里所以人都想问的一句话,遗憾的是,没有人替他们解答疑惑。

这时,祠堂外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响起:“还真当爷爷奈何不了你们吗,这下让你们全部变成烤猪。”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阵哄笑声。

莫寒松忽然跳了起来,大叫道:“诸位,尤其被人活活烧死,还不如冲进去,和他们大战一场,纵然身死,也不会辱没我们五大派的名声。”

众人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心里没有半点主意,这时,有人振臂高呼,自然会一哄而上,均大声叫嚷:“我们谨遵莫少侠吩咐。”

莫寒松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心中已有了盘算。

其余四派弟子均瞧着莫寒松,等候他的指示。肖云却是坐得远远得,仿佛对门外的大火莫不关心。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梅川山,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正关乎着他们的生死。

他虽然一动不动得盯着梅川山,但是莫寒松说的话,还是一字一句传到了耳朵里:“我们五大派的人共有十一个人,加上肖云小兄弟一共是十二个人。这祠堂共有三个门户,我们分成三队,每队四个人,然后冲出去。”

肖云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只不过是莽夫行为。当莫寒松吩咐妥当,堂溪霜、夏若水、黄暮云已经走了过来。

夏若水瞧见肖云一直盯着梅川山,以为在防备他偷袭,说道:“肖云哥哥,我们不用管他们,就把他们烧死在这里好了。”

堂溪霜见肖云不为所动,急道:“肖云,快走吧,这祠堂眼看就要撑不住了。”说着就把肖云拉了起来。

可是肖云的目光依然死死盯着梅川山。

就在其余两队手持兵刃作势就要冲出去时,梅川山和蒋志成径直走向了摆放牌位的供桌。

肖云笑道:“梅川山,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他的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依然盖过了木柴燃烧的声音。

五大派的人一愣,转头看着梅川山,均想:“这大火要看就要烧进来了,他怎么反而向祠堂深处走呢?难不成他不想活了吗?”

梅川山不仅想活着,更想念祠堂外面的花花世界,他知道如果从门户冲出去,即使不被玉衡堂的人杀死,也极有可能葬身火海。

肖云朗声说道:“诸位,知不知道梅川山的外号?”

堂溪霜忽然想到被梅川山从客店掳走一事,失声道:“他外号陆地神龙。我还记得崤山派的人说他是只会打洞的老鼠。”

肖云道:“不错!既然他号称陆地神龙,想要从这里打一个洞出去,想必是轻而易举得。你说我说的对吗?”

梅川山笑道:“你说的很对。可是我们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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