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鹫神色颇为无奈,林氏对俞雀多有刁难,可昨日俞雀却在林氏院子里停留了许久,莫不是说了什么?还是提了之前的事?她屏了气息,不动声色的盯着少女的神色。

“君儿贪凉着了病,小孩子喝上几天药就好了,至于林姨娘?”墨色的瞳仁微扬,俞雀托着脑袋,似在回想着昨日之事,“她不大理我,我只见着了一面,不久便出来了,她身子好不好看不出来,不过面色确实不太好。”

提及林氏,俞雀面露不忿,眼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云鹫稍安了心,也是,两人本就势同水火,林氏那般没有脑子,哪顾得了那般多。思及此,云鹫岔开了话,两人闲聊几句便告了辞。

直至来人远去,俞雀依旧盯着她送来的布料出着神。

“小姐喜欢这些料子?赶明儿找绣娘做身衣裳吧。”

“做个斗篷吧,正好开了冬穿。”茑萝抱了婪尾春来,俞雀摸了摸猫,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提起斗篷,俞雀反倒想起了另一桩往事,她怕冷,乳母锦娘担心外头人做的不暖和,年年都亲手做,那衣服厚厚的,恨不得把她整个都裹在里面,两年前乳母归了家,这活就落到了茑萝身上。

俞雀心里五味杂陈,茑萝对自己那般好,竟都是作假吗?短短数月,身边一切都变了个遍,再想起这一切,俞雀只觉恍如隔世。“林姨娘真的病了许久吗?昨日见她憔悴了不少。”

“有些时候了,从云姨娘进府便闹了一场,后就闭门不出,眼下都两个月了,谁都不见呢。”

“她往日那样跋扈,竟也有今天,原先我老觉得受她的气,如今她落魄了竟也不觉得高兴。”

“往日里她为难了我们多少,小姐不用可怜她,如今她落魄了,可又来了云姨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姐当心着她些。”

俞雀抬头,冷不防的与茑萝对视,半晌闷闷的吐出一句话来,“斗篷料子我要那个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