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保证这名罪奴真正上位翻身的那一天,不会对尉迟家施展报复。

而她尉迟鹭,或许便是其中之一。

闻言,尉迟鹭吃吃一笑,笑的有些嘲讽,有些寒凉,就连那眉宇间的美人痣都散发出冷冷的清凉之感,“掌印这话建平何曾没有想过?”

她又未曾没有亲身经历过?!

那暗无天际的日子,不是对她尉迟鹭的报复又是什么?

但是与之相较,她远嫁去鞑喇,遭人折辱,收了城池,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这远不如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又凭何再去走那么一遭,受那么些个罪?!

她倒情愿活在地宫也好过大半个凤鸢国改姓!

“那郡主为何……”为何还要如此做?穆兼章忽而转过头去细细的打量着她,觉得她说这话时有些浓浓的厌世感,凄凉感,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家子孙所经历的感受。

他皱了眉头,越发不解,难道还有他所不了解的事情在里面?

“可是这些远不及本郡主所受之利来的大埃更何况他上位,本郡主就能保下凤鸢。本郡主只想让这天下,永姓尉迟,绝不外姓罢了。”她如此一说,反倒是让他听的越发糊涂了。

不过他也没有追问那么多,反而说道:“郡主是奴才的第二个主子,奴才也不过问郡主太多,只希望郡主一定要顾好自己,切莫走错一步。”

“是,掌印这话建平记住了,建平会看清脚下,走好每一步的。”

“如此,奴才便多注意着些他,不过奴才不能保证,内阁之主的位置就是他的。但是,进内阁任职,奴才还是可以担保的。”

“那就多谢掌印了。”她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他一下,一仰而荆

穆兼章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道:“时日很晚了,郡主还是回去歇着吧。”

“本郡主知道了。”她站起身来要走。

房门就被小太监给推开,低声道:“见过建平郡主,掌印大人——”

“什么事?”

“郡主身边的白芍姑娘叫奴才进来通报一声,说五公主身边的陶菊请了太医院的杨医正过去,问郡主可要过去看看?”

“什么?皇姐怎么会请太医?”尉迟鹭待不住了,抬脚便往外跑去,留了一句,“掌印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穆兼章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是,郡主放心。”

他直起身子来,看向面前的小太监问道:“可问了,为什么请太医过去?”

小太监低下身子,回道:“问了,好像是说五公主中毒了。”

“什么毒?”

“一种花草毒,多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派人去探探,切莫让郡主沾染上。”

“是,奴才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