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还是泪。

“不用了,”二公主伸手揩了揩她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等血干了再换也不迟,待会儿,把我身上这件血衣藏到床底下,别给人发现了。”

她将邓奴揽进了怀里,静静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即便再如何疼痛,至少此时此刻她也要装着没事,她是邓奴的主心骨,她不能倒下。

起码不能在邓奴面前倒下。

邓奴靠在二公主怀里,默默地流着泪。

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吧,希望这些时日她们二人的“杰作”不要被浪费,希望真的能给殿下换来平静的新生活。

在邓奴看不见的地方,二公主的嘴角绽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想想她的血衣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的院子里只有邓奴一个人服侍,又有谁会进她的房间还看她的床底呢?就连松音平日来送东西,也就是送到院门口罢了。

整个丁府的人都觉得她好欺负,好说话,谁又能知道她从来未露出来的,黑暗又狠戾的这一面呢?

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补充体力,二公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果不其然,丁老夫人那边派了人来叫她,就伫在院门口大声说要跟她交待一下张二姑娘入门那天的许多细节。

若是平日,邓奴肯定会埋怨一句“竟然进门知会都不肯,就在门口喊话,这些下人架子也太大了!太不尊重人了吧1

可是今天,邓奴难得地一声没吭。

听听传话的人说的什么话,是交待,而不是商量,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埃

二公主冷笑了几声,果然来了。

她从容不迫地换下了身上的血衣,穿了件干净得体的妃色衣裳,气定神闲地去见丁老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