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呢,能被看上也是种福气呢1

说着,她瞪了那姑娘一眼,继续笑道:“公子啊,您也知道咱们这胭脂坊也不全是那档子生意,可是你说她一农家出身的女儿,要才没才,要艺没艺,那不就只能以色侍人了吗,也好在这样貌还算过得去,但凡她有点才艺,能侍奉您们这些文人雅士,我也舍不得让她出卖自己的身子……”

张冀低头看了看那姑娘,她也正楚楚可怜地看着张冀,此刻她眉头皱着,脸颊两边还有泪痕,洁白的贝齿咬着殷红的嘴唇,都把嘴唇咬得发白了,那如受伤小鹿一般的神情一下子就戳中了张冀的心。

自己来这胭脂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从来不知道胭脂坊还有这等姿色的姑娘?这身姿和容貌可不会比头牌南央姑娘逊色太多。

看来这女子真如自己所说,并不想接客,只想做点力气活偿还郑妈妈当年的恩情。

见张冀一直没动作,那姑娘晃了晃张冀的袍子下摆,小声道:“…公子,我知道我的赎身银子不是笔小数目,今日您能为了小女站出来,小女已经不胜感激了……”

说着她又悲哀地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过脸颊,滴落到领口里去。

周围有些路过的女子都被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感染,拿起帕子拭了拭发红的眼睛,这姑娘真是太可怜了,不过就是一片孝心,自己却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世事难料啊!

这时,周岚提高音量冲张冀喊道:“阿冀!快回来吧,你爹张尚书必然是不会允许你为她赎身的1

听到周岚的话,那女子怯怯地看了张冀一眼,低下头去道:“这位公子,那位公子说得对,您出身高贵,犯不着为了我这么个卑贱的人做什么,您今日肯帮小女说这一席话,小女已经感激不尽了1

而周围有些人已经议论开了,什么“原来这是尚书家的公子”“真是的,害人家姑娘空欢喜一潮“是啊,既然出头了就要帮人帮到底嘛”。

这些议论一丝丝地钻入张冀的耳中,让他不由得有些血气上涌。

“郑妈妈,这姑娘的赎身银子,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数吗?”张冀厉声问道。

郑妈妈马上笑着上前来道:“是您要给她赎身我怎么好意思收那么多呢,您可是我们这常客,常来帮衬的老主顾啊!这样吧,给七成银子就行了,您看如何?”

张冀用鼻子哼了一声,抱起手臂道:“不必了,免得日后你又反悔,说不清楚!你看这些够不?”

说着他掏出银票,当着郑妈妈的面晃了晃,然后手一松,让那些票子飘散到了地上。

郑妈妈连忙趴到地上,把那些银票一张不少扒拉到了自己怀里,再用手指点了点唾沫,仔仔细细地点了好几遍,笑道:“不仅一分不少,还多了两成呢,谢谢张二公子了。这人嘛,你就带走吧,要杀要剐都随便。”

她把那女子的身契往张冀怀里一塞,就招呼旁边的人群道:“都散了,散了啊,这位公子,要不要进来玩会儿——”

张冀看着地上的女子一脸的崇拜和不敢相信,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将她扶了起来,她站起来的时候兴许是跪久了,一个站不稳,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跌了张冀个温香软玉抱满怀。

姑娘脸一红,忙站直了,又要跪下去给张冀行礼,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张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无须多礼,咱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说着,他带着那姑娘坐进了自己的马车。

张冀跟那姑娘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周岚打声招呼,周岚也无所谓,只耸了耸肩,招呼大家既然都来了,不如一块儿去胭脂坊玩会儿,再听南央姑娘唱个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