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前,陈绽三人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分别挂在帐篷门上的四盏白炽灯,照出了三团影子,影子缩在屁股下,仿佛兔子的尾巴。

杨宣分析道:“以韩子志当时的情况,他说不清来龙去脉的可能性更大。至于怎么从场坪到山洞,大概有三种情况。第一种,出现了一个什么东西,一路引着他过去的,这个东西可能还非人类。第二种,声音引他过去的,这个范围就广了,什么声音都有可能,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第三种,什么都没有,某种神秘力量直接侵蚀了他的大脑,他自个儿过去的。”

随即总结道:“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都没有细究的必要,韩志子到达山洞之后发生的事才是重点,我们着重找山洞就可以了,说不定在山洞里能得到解答。”

杨宣说得对,即使中间缺失了一截,也没有为了芝麻不要西瓜的道理。

陈绽低头,按亮放在身旁的手机,时间显示为晚上六点三十五分,距离韩子志出事的时间剩不到半个小时。

她起身,拍拍裤子,“我们做一下准备,出发吧。”

谢致跟着起身,“今晚我们只探探路,走不远,估计不会发生什么大的意外,你们两个尽量轻装上阵,一些必需装备我背着就行了。”

陈绽点头,弯腰钻进帐篷,从登山包里掏出她特意带来的画笔盒,打开,盒内除了正中间扣着的三支毛笔,其他工具被她留在了行李箱里。

她握住毛笔尾部,轻轻一扯笔头,笔杆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了藏在笔杆里的刀锋,薄如蝉翼,泛着冷光,锋利无比。

毛笔两长一短,分别别在了陈绽的衣袖里,腰窝处,以及右脚鞋桶里。

最后再整理一遍登山包,提在手上掂掂重量,觉着合适了,背好登山包钻出帐篷,一抬头,杨宣已经站在帐篷外等他们了。

陈绽打开手电筒,朝杨宣走过去,“我在琢磨一件事。”

杨宣:“嗯?”

陈绽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束随之停在黑黝黝地丛林中,“你说,韩子志是在跟你求救吗?他以这种形式让你看到了他,并且给予了你信息,他是在跟你求救吗?”

杨宣一愣。

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会觉得让他看到这件事是由韩子志操控的,已经死了的人,还会有自主意识,并且向人类求救吗?

难道不是神像在操控韩子志的灵魂吗?

就算是真的,他身上有什么值得韩子志向他求救的?

他既不是神医妙手,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不是大罗神仙,有死而复生的法术。

或者,韩子志求救的,并非性命?

他敛下思绪,回道:“我刚刚想了一遍,可能是有这个可能,但是韩子志为什么会向我求救?还是在死了三年之后跟我求救?”

陈绽也是琢磨不透这个问题。

死后三年,尸体都化成白骨的时候,才出来求救,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就算白脸石龙镇山大王真的显灵了,也做不到救活白骨,让韩子志重返人间埃

陈绽说道:“我总觉得,进入神像的世界,或者见到活的神像的同时,我们能见到韩子志。”

谢致正好出来,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指南针,背在背后的登山包,肉眼可见比陈绽杨宣两人的登山包重上许多。

他看着指南针,对着几个方向转了几圈之后停下,说道:“我们以帐篷为中心点,先从南边找起,一个一个方向来。天黑非常容易迷失方向,千万不要走散了,一旦进入丛林深处,手机很有可能没有信号,到时候联系不到。”

陈绽吐槽道:“平时难得说上几句话,一到这种时候,就唠唠叨叨,什么时候综合一下就好了。”

谢致笑道:“还不是想拿捏住你,让你老实跟着我?”

陈绽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吵着要跟谢致出去,谢致不敢带她真的去探险,就择了一座高山作为目的地,为了让陈绽有新鲜感,他特意避开了那些名山,结果陈绽太过兴奋,像只猴到处乱窜,还跟他走散了,偏偏他对自个儿找的高山一时不太熟,足足找了陈绽两个小时。

幸好高山虽不知名,但时常也有游客上下山游玩,半大不小算个风景区,他怄出来的满肚子气,在看到陈绽毫发无伤,依旧活泼乱跳的瞬间,消失无踪。

陈绽伸出三根手指,保证道:“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乱走的。”

谁会在黑黝黝,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里到处跑?

陈绽瘪瘪嘴,她又不是不惜命的傻叉。

南边位于瀑布水潭下方,上有阳光照射,下有水源滋润,是以瀑布周围的树木长得格外茂盛,矮小的灌木丛都齐齐到了谢致大腿处,三个人连一条称得上路的小道都找不到。

谢致只好担任起开路的重担。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较粗的树干,摘下多余的枝叶,探入灌木丛里,确定安全无虞,再慢慢走进去,一边格开长在树干上蹿出来四叉八仰的树枝,一边将碍事的灌木丛踩下去,手电筒里射出来的灯光,始终保持在脚尖的正前方。

陈绽与杨宣紧随其后,跟着走入丛林里。

他们两个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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