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4日,贺天难得七点准时回家。但是客厅里却一片黑暗,空荡荡的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空气中也没有平时都会有的饭菜香和小葡萄的牛奶香味。贺天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生出一种不安。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放下电脑包,把西装外套脱下挂好,对着二楼喊道:“夏夏,我回来了,你在家吗?在的话应我一声……”

喊了几遍之后,贺天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他猜想夏木梓应该是带儿子出去玩了。于是打电话问她们在哪里,他去接她们母子俩个。

“……喂,夏夏,你在哪儿呢?”

手机那边传来夏木梓的更咽声,贺天心里咯噔一下,那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是对的,急忙道:“怎么了,是小葡萄出什么事了吗?别哭,你在哪儿呢,我马上过来。”

那头的夏木梓依旧哭的凄凄惨惨,也没说话的意思。贺天急的不行,生怕小葡萄出什么事,绕着茶几直转圈:“夏夏,别哭别哭,乖,告诉我你在哪儿,出什么事有我呢埃”

夏木梓这才断断续续说她在楼上。

听到这个答案,贺天一时无言,也没在这个当口说她,挂了电话就往卧室走。

打开房门一看,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夏木梓缩在她的墨绿色单人沙发里,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贺天迈步向前,直到走到夏木梓身前,单膝跪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怎么了这是,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呢…乖,不哭了好不好,等下被小葡萄看见,会说妈妈羞羞哦。”

夏木梓抬头,眯着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贺天,他刚刚说的话,在外人听来都是极致宠溺,任谁都觉得此时的贺天温柔的不得了,然而他眼睛里流露的依旧是这一年多来丝毫不变的程序化的眼神和语气。

这都早有预料,不是吗?夏木梓已经没有走下去的勇气了,心中悲凉一片。

夏木梓哭的停不下来,也从贺天眼底看到了深埋的一丝不耐,她知道是时候了,是时候迈出第一步了,抽抽噎噎的开口道:“我,贺天,我们离婚吧。”

贺天听了心里猛地一惊,终于收回了一些心思,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会儿夏木梓,怀疑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只可惜夏木梓借着哭泣,再度把头低了下去。

贺天无法从夏木梓的神情中获取任何信息。在他看来,目前他家庭和睦,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他从来没有过离婚的打算。

于是贺天直接开口问道:“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要离婚?”顿了一会儿,他继续道:“是不是最近小葡萄闹你了,你心情不好?离婚的事不能随便乱说的,知道吗。”贺天依旧“体贴”的给她找借口。

“呜呜……不,不是,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我之前的未婚夫回来了,当时为了满足奶奶临终前的愿望,我们领了结婚证,所以,所以……我犯重婚罪了……”

听到这个答案,贺天心里首先是松了一口气,万幸不是别人跟夏木梓乱说他和宁星星以前的事;然后他又觉得荒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怎么可能会让他遇上这种事情;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头顶一片绿光,眼前这个绿沙发更是无比刺眼。

好端端的婚姻,正正当当的夫妻,突然自己被通知说自己是个“小三”?贺天心里那种被迫当小三的感觉挥之不去,强忍住内心的恼怒和不耐烦,开口道:“没事,你们不是事实婚姻,回去把婚离了就好了。”

“……恐怕不行……当初我没敢跟我爸妈说奉子成婚,现在他们都以为我还没结婚,我那个未婚夫好像也是家里催得紧,所以我妈让我回去跟他相处一下试试看……

当然,我已经有你和小葡萄了,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我,我就是想着咱俩先假离婚,等我回去做好双方家长的思想工作之后,再跟我爸妈说咱们还有小葡萄的事…你看,这样行吗?”

看着夏木梓小心翼翼的神态,贺天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当初结婚的时候,夏木梓还在跟家里拗着,坚决不同意他通知她的家人那边,而那时夏木梓孕前期反应很大,他当时怕她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事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同意了。

这件事确实他也有错,两人因为有了小葡萄匆匆忙忙结了婚,火急火燎的办了婚礼,现在却要因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离婚!?

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这种“羞辱”,带着满腔恼怒,站起身,丢下一句:“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说完就去浴室了。

今天他本想早点回家陪陪夏木梓和小葡萄,谁料想他累了一天,回家一口饭没吃上,还要处理这种被迫当小三的事!

夏木梓当然察觉到了贺天的情绪,又因为第一次撒这么大的谎,整整一晚上都跟小动物似的观察着、警惕着贺天,一有不对劲,就小心翼翼的讨好他,甚至把早就哄睡的小葡萄也抱过来一起睡,怕他生气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夏木梓这样的举动,在贺天看来,更是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当了小三的这个既定事实,他有理由认为这是夏木梓在为了别的男人在不停地给他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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