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渐行渐近的人,果然正是少年竞彩,他此刻正有意无意地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高一脚低一脚地踉跄走着,看起来,就像是赶了一大段路似地疲惫。

昊宇三步并作两步迎着上前,他扶着竞彩在球场边的石凳上坐下,一边笑着道:“你瞧你真是囊踹,从你家到这儿,一共能有几步路呀?竟然把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经常一天踢两场球,而且都是满场疯跑,也没累成你这个样子,照样该吃吃、该玩玩,什么都不耽误!”

竞彩用双手揉着两边的小腿肚子,喘息着道:“黑娃,我怎么能和你这个足球队的大中锋相比?我睡过了头,刚才,若不是咬着牙一路小跑来,只怕这会儿还到不了呢!说实在的,累你等了这么久,我这心中也十分不安……”

昊宇呵呵一笑,大概是兴奋过头儿,一边笑着一边站起来舒展腰身,一下子又牵动了伤口,他眉头一皱,哼了一声,骂道:“我靠,一中足球队这帮儿子……”

竞彩却在一旁故作不解,问道:“你在说什么?一中足球队……”

昊宇咬牙切齿地道:“你还记得上回,在这儿抢我球的那对林家兄弟吧?他们就是一中足球队的。”

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竞彩问道:“难道,他们刚才又来捣乱了吗?”

昊宇愤愤地道:“刚才在门外的小树林那边,我被他们几个堵上了,我靠!五个人溜我一个……”

竞彩恍然大悟般问道:“黑娃,你赢了他们没有?”

昊宇豁然大笑道:“呵呵呵呵,我哪能输给他们这群儿子!”

竞彩不以为然地淡然一笑,道:“是不是你明明抢到了球,他们却耍赖不承认,对么?”

昊宇用力颔首,道:“对,对极了,竞彩,你怎么一猜就中?要是你不说出来,我都懒得再去讲这事儿,抢到后来呀,那个有点娘娘腔的林风,不知怎么,把手机掉到了地上,又被大伙儿给踩烂了,林风那家伙又哭又闹搅了局,我又怕你等我着急,就赶紧开溜了……这会儿,那几个儿子还不知道会怎么跳着脚骂呢!”

竞彩暗自一笑,又道:“那么,你一个人赢了他们五个人,应该很开心吧……”

昊宇却低头沉思,半晌不语。忽然,他大声道:“可是,还有一件怪事,总让我觉得有点儿闹心!”

竞彩迅速地抬起头瞥了一眼昊宇那个滚落到绿化带中的篮球,故作诧异地问道:“什么事,黑娃?”

果然,昊宇一指那篮球,说道:“刚才那一阵子,我在这儿等了一会儿,怎么也不见你来。我怕你碰到了那群儿子,遭到迁怒,正打算回到小树林外一探究竟,谁知,我的这个老相好蓝球,突然从小树林的方向越过墙头,自己飞了回来,而且速度贼快!你知道吗,竞彩,从小树林抢球那处到这里,至少有一百多米,将这球踢回来的人,脚头子的力量实在惊人,我真想不透,一中足球队里竟然会有这样的高人?可是不对呀……他又怎么会有那份好心,把球踢还给我!”

竞彩听他说完,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作声,他心中暗自想道:“看来,昊宇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到我的身上。”

想到这儿,竞彩张开双臂懒散地伸了伸懒腰,说道:“过去的事就别多想了,黑娃,咱俩是休息一下呢,还是开始练球?”

昊宇站起身走到绿化带旁,弯腰伸手,抱起了自己那个心爱的篮球,他“咂”的一声,低头亲了一口球身,然后笑道:“先养息一下再说吧,一对五抢了半天,我最后不得已还使了个飞铲,现在胯骨还疼呢,你别笑话我,要是换了你,恐怕更要吃不消。”

竞彩望着笑脸黑娃裤子侧面的脏痕和挫破的小洞,沉静地道:“伤得重么,昊宇?”

昊宇嘴角一撇,道:“见了血了,还好,就是破了层皮,要不然,这一个礼拜也没法儿洗澡了!”

竞彩听他这样一说,便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巴掌大小包装精致的药膏盒子,递给昊宇说道:“黑娃,这是我从罗马带回来的跌打外伤药,尤其擅长治疗破皮出血的挫伤,我从小在罗马街头的公共球场踢球,离不开这玩意儿,你拿去试试,也许会缓解伤痛。”

昊宇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呵呵笑道:“昂,好哥们儿,真有你的,想不到,你还随身备着跌打损伤药!”

竞彩一扫平素懒散的神情,真诚地一笑道:“黑娃,这药膏我平常只是自己用,觉得还可以,但没有个比较。到底效果灵不灵,还得看你用了才会知道。”

昊宇大笑着走到球场边的树林中,再撕开印满着外语的药盒,取出一片药膏,解开裤子,反手摸来摸去,想贴在伤口上,竞彩怕他贴不准,赶紧上前来为昊宇小心贴敷妥当。

然后,二人又坐回到蓝球场边的小石凳上。

这时,笑脸黑娃昊宇正用自己的目光四处流览周遭的景致,而清晨的风光是蓬勃的,红砖墙外远处的树影之间,已有鸟儿在飞飞落落了。

此刻,昊宇心中正有着些年轻人的感慨:“看看这些小鸟,一年到头,总是不停地飞来飞去忙碌奔波,虽然,在它们平淡的生命中,仅能以一些简单的方式取得温饱,可是,它们却活得自由自在,天下到处都可以去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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