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蛇刁寒闻声之下,倏然止住,一收刚才那疯狂逞强之状,诚惶诚恐地走向球场的中央。只见他走到刚才踢球的那些人中间,低声与人说着什么。

半晌,只见人群一分,在空中的球场灯光照射下,只见一个圆脸大眼,留着花白山羊胡的半老之人,举目向竞彩站立的方向望来。

这位山羊胡老人,容貌形态之间不怒自威,但是,从他苍白的面色及虚弱的目光看来,却好似身染重病。

不自觉地,竞彩缓缓向前行了数步,那两名独臂黄衫青年关彤和庞梓嘉,却紧张地拦在前面,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人群中那位花白山羊胡老人,忽然低沉地喊道:“关彤、庞梓嘉,你们两人让开,不用拦着这位小友,我有话要与他谈。”

竞彩嘴角挂着一丝懒散的微笑,冷然自这两名黄衫青年中间走过,来到那位老人家身前两米外站住,道:“老大爷,有什么指教,您尽管说。”

花白山羊胡老人,借着球场上空洒落下来的灯光,向竞彩仔细打量了一阵,在强光灯的照射之下,竞彩的形态与气质更显得超脱与深沉。老人家颔首微笑,低声道:“年轻的小友,你与‘穿牢底足球会’及‘嬉皮少年球协’,可是一起的么?

竞彩心头一动,他隐隐间猜到那“穿牢底足球会”和“嬉皮少年球协”很可能是这附近颇具规模的两个民间足球爱好者组织。

他微微一笑,道:“老大爷请放心,我家就是附近的普通居民,我虽然也是足球爱好者,却也不屑于与那些邪群异会为伍,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忽然提起他们,难道是曾经与他们结怨不成?”

花白山羊胡老人浩叹一声,道:“小老弟的眼光果然不凡,不错,那‘穿牢底足球会’及‘嬉皮少年球协’两个民间足球组织,在这‘天秀园’公共体育场,近一年来已算得上是最为霸道的两拨人物,唉,我们素来本着井水河水互不相犯的想法,希望能够与他们和睦相处。却不料这些浑角色为了霸占足球场,竟然主动挑衅!咳咳……”

花白山羊胡子老人咳嗽了几声,微微一顿,又沉声道:“这一大片像个卫星城一样的天秀园小区,从建好到现在已有五年了,老汉我应该算是这个小区里最元老的居民,因为我家前几代人都住在这里原先的平房区,拆迁以后原地回迁,才成为这个小区的业主。我的父亲,曾经是省足球队的助理教练,所以我从小也酷爱踢球,年轻时参加过运会的足球比赛,承蒙足球界中朋友赏脸,也算混得薄有虚名。去年,我从工会退休以后,这附近一家残缺人工厂的厂长找到我,希望我能够继续发挥余热,带领热爱足球的残缺朋友们,踢踢球锻炼身体,同时也丰富一下他们的业余生活,我对这些孩子们心生怜悯,便欣然应允,挑起了这个担子,建立了这支‘残缺客足球队’,几个月下来,这些肢体残缺的孩子们,都通过踢球增强了体质,锻炼了球技,并且从足球中找到了人生快乐,令我感到很欣慰。”

少年竞彩静静地听着,在他内心深处,已经预感到了一些不安。

只听山羊胡子老人继续说道:“哎,谁知好景不长,上周的一个晚上,‘穿牢底足球会’和‘嬉皮少年球协’便大举而来,见面之下,当即提出条件,要我们加入他们的组织,统一由他们分配练球时间,否则,在任何时候见到他们的人来踢球,我们都要回避。大家当时一听就群情激奋,双方经过激烈的争辩,最后,他们提出以一场足球比赛的胜负,来决定谁去谁留……唉,我虽然自知带着一群残缺的孩子,力量薄弱,难以与其抗衡,但是,我闪电脚傅彪响当当的名号也决不能被人如此轻侮——”

竞彩听到这儿,沉静地一笑,道:“于是,便结下了仇怨?”

闪电脚傅彪目光黯淡,点点道:“是呀,我虽然老了,却也忍不下这口气,当即从这些残缺的孩子们当中挑选出十名好手,算上我一共十一人,与他们展开了一场足球比赛。那一场,尚幸这些残缺的孩子们齐心协力,奋勇不殆,虽然踢得很艰苦,却侥幸打成了一个平局。不过那场球赛,‘穿牢底足球会’和‘嬉皮少年球协的’主力大多未到。比赛完了以后,我刚对这个平局暗自庆幸不已,谁知三天后,‘穿牢底足球会’的会长,那个蹲过二十年大牢的‘光头阿龙’和‘嬉皮少年球协’的领队‘火眼红毛’小吴磊又带领大批足球好手前来挑衅,唉,一场激烈的足球比赛之后,我们一败涂地,被踢了一个五比零……但是,因为裁判是他们找的,所以我们‘残缺客足球队’的队员们,都输得不服,对方却一口咬定比赛结果有效,不能再给机会重赛……”

这时,只听那“绿茵蛇”刁寒,在一旁插话道:“裁判怎么能让一方的球队来找?那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所以我们不听那个,今天晚上照常来训练,倒想看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竞彩十分同情地注视着白发苍苍的闪电脚傅彪,非常诚挚地问:“老先生,你是否也在这一场球赛中受了伤?”

老人家苦笑一声道:“不错,那场球,我被对方后卫看得死死的,连传球的线路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虽然,我队其他孩子们都很努力,但是,我这个年过半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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