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苏十年成了我的噩梦,让我在被他那副好看的皮囊诱惑的时候,被他一次次,推入到无底的深渊。

好在两年后他升入中学,选了比较偏远的学校,此后我和他也就周末偶尔能碰个面,大部分时间他不是上学就是泡在网吧里。

可是苏十年的离去,不代表我的日子变得好过,反而失去苏十年后,我的日子似乎比他在时更糟糕。

因着我性格内向,皮肤黝黑,又格外懦弱的缘故,一度是班级里的被孤立对象,已经被欺负对象。

每天上学都会碰到他们大笑着“黑皮来啦1一窝蜂的让开,仿佛看到某种瘟疫一般。然后我会发现抽屉里多了许多垃圾,凳子也不知去向。

有时候还会在上厕所回来后,莫名找不到书包而被老师罚站在走廊里,并负责打扫教室卫生,只字不提要替我解决问题的事。我哭着打扫完教室,哭着在垃圾堆里找到了我的书包,被人踩得很脏,并把课本也弄坏了。

我觉得异常委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来到这里,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也从未做过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想不明白。

可比这个更可怕的是,在学校里被欺负后,回家还要挨揍。

母亲虽然将我带在了身边,却在得知父亲同小三结婚,并生下一个男孩后,情绪变得异常怪异,常常把对父亲的怨念,尽数找理由发泄在了我身上。

让我一度不敢回家,要在外面徘徊好一阵,等她被约去打麻将后,才敢悄悄回去。

这样的煎熬让我整日忧心忡忡,担惊受怕,不知道自己某一天会被母亲毒打一顿,或者害怕她随之将我抛弃。

如此惶惶不可终日地过了一天又一天,我被同学充满恶意的行径折磨得精神憔悴,突然就想起苏十年来。哪怕他经常会做一些很过分的事,但他总归会有对我好的时候,比如拿她妈妈做的芝麻球分我吃。

还会把偷来的苹果分我和巧克力分我一半,哪怕他是想一起栽赃我,我也觉得那个时刻的他是温柔并且友好的。

只是这一份美好的想像,却在苏十年离开小区半个学期后的某一天遇到他时,彻底被摧毁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抱着被画得惨不忍睹的校服,一路哭着回家的时候,在十字路口看到苏十年同几个如他一般大的男孩子从出租车上下来,有说有笑地往小区里走。

许久未见,突然觉得他长高了很多,脸上的婴儿肥也没有了,五官变得分明起来,依然长出了少年郎的模样。一如既往白得让人羡慕,笑起来时像蓝天白云。

蓦然见到,心里不由得一阵猛跳,立刻就躲进了一旁的小店里,深怕被他看到,再如从前那般捉弄我。

然而他似乎看到我了,领着那些少年郎朝我躲藏的小店里走来,我忙跑到货架最深处,背对着他们,以为这样他会看不到我。

可是下一秒他一声“春不晚”叫得我一身激灵,忙转过身去。

“一早就看到你了,躲什么躲。”便就见他朝我走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过来,哥哥请你吃糖。”他已高出我一个头,站在逼仄的小道里如山一般挡得我无处可逃,再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肩,我便如只青蛙一样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了。

随后他低下头,小声同我说到:“身上有钱吗?借我,我现在一点儿钱都没有,在我兄弟面前很丢脸呢。”

我想说没有,但想到平日里他作弄人的那些手段,不由得一阵恶寒,便乖乖掏出妈妈给的两块钱递给他。

他嫌弃地看着那两张纸币问到:“没别的了吗?就这么点儿?”

“没了,妈妈今天就给了这么多……”我小心提自己争辩,也试图祈祷他嫌弃我的钱少而放弃这次打劫。

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在短暂的嫌弃过后,很坦然地拿走了那两块钱,一并也拿走了我的校服,并招呼他那几个同学过来,对他们洋洋得意地说到:“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说的小黑妹。”

说着摊开我的校服,将上头那只大大的乌龟,以及一些不堪入目的画展示给他的同学,以及那些来往买东西的同年孩子们看。

“春不晚是只大黑乌龟1

“哈哈哈,这是谁弄的?形容得很贴切哈。”

他抑扬顿挫地念完上头那几个大字后,他的同学及周围人都发出很大的笑声,大得如同雷鸣,将我一瞬劈得粉身碎骨。

“苏十年你个大混蛋1

那一刻的自己委屈到了极点,抢过那件校服,哭着钻出那间让我毫无容身之地的小店,匆匆跑回了家。

那天之后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去上学。妈妈一早出门上班,并未发现我没有上学,直到接到老师的电话,匆匆赶回家,威逼着我打开房间门,当头就给我一耳郭,厉声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捂着被她打肿的脸颊哭着不说话,她便一掌一掌往我脸上打着,手掌落在我脸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1

“好端端的不上学1

“你想做个废人吗?1

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我的双眼有点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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