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狂风的洗刷,天气才有了缓和的颜色。天空湛蓝湛蓝的,还夹杂着雪白雪白的云朵,阳光洒在土地上,留下金黄色的影子。

风也好,云也好,地上茸茸的草苗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人想毫无顾忌的,舒舒服服的打个滚。

我身下的阿良明显有这个意思,不安分的晃了晃身子。我按了按他的头,冲它挥了挥拳头,然后温柔地制止了它。

“小枝姑娘。你看咱们这样行吗?”我转过头,看到披着一身破毡袍,还在往脸上抹泥巴的贺成,忍俊不禁道:“差不多了。”

看到贺成也也点了点头,我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刚刚涂的黑漆漆的脸。又看着不远处白色的营帐,我的手有节奏的在地上击打着,心中暗暗推算着时间。

在营帐前站岗的上一波士兵刚刚离开,我一眼看到前来换岗的士兵,“就是现在”。我急忙拉了身后的贺成一把,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去,同时还伴随着惨痛的呼号声。

“救命,官爷救命埃”

我们急速向那群士兵跑去,隔着阳光,我还能看到那些士兵嘴唇上反射的油光,估计是刚刚改善了伙食,吃了些烤肉。

那群士兵还在那指甲呲着牙,看到我们奔过来都一下子警惕起来,站直身子,拿起刀就横在贺成脖子上,冷哼一声:“什么人。”

贺成被吓得愣了一下,我一掐他,他马上反应过来,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官爷饶命啊,我们只是这里附近的牧民,刚刚遇到一帮浑身是血的大兵,非要我们带他们走出去,还抢了我们的牛,我们九死一生才跑出来。”

我哇的哭出声来,一面挤着眼泪一面说:“还请官爷替我们做主呀……”

“先别哭,烦不烦。”领头的士兵朝我们厌烦的挥挥手:“你们刚刚说什么,有一群大兵抢了你们的牛?”

我忙不迭的点着头:“对对对,浑身是血,可吓人了。”

那几个士兵对视一眼,又继续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我细细思考了一下:“少说……也得有五六个吧。”

几乎是瞬间,那几个士兵霎时间就有了精神,疾声问道:“那帮人现在在哪?”

我急忙一指远处:“就那里,那个布袋口的地方,兵爷,你可以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

那些士兵看到我的方向后,几乎是没有说一句话,就马上向那个方向狂奔而去,同时还没忘记对守门的那些人大喊道:“快去征集人手,我知道那帮魏兵在哪里。”

马蹄声腾腾而起,一瞬间骑骑绝尘飞扬而去,几乎扑了我和贺成一脸灰。

我缓过神来,拉一拉贺成:“也难怪人家会赢你们,看人家这身手这精神面貌,不赢我都觉得亏得慌,虽然他们欠点脑子吧。”

我这话说的贺成有点不高兴,很不服气的反驳我:“我们只是因为兵力悬殊。将军带兵一向很厉害的。”

我没搭理他。贺成看着人马走的差不多了,身手十分敏捷的跃进了一旁临时搭建的马厩,牵出了两匹枣红色的马。我们迅速跃上马匹,快马奔到一处稍微偏僻的地方。

我取出那根笛子,缓缓吹响了暗号。

一支箭,带着红艳艳的光芒,在空气中擦出轻微的声响。那箭似乎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射向了军队白色的营帐。黄灿灿的小火苗逐渐变大,在狂风的吹拂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了巨大的火浪。

天空中陡然升起浓黑的硝烟,烟柱笼罩在天幕中恍若暗夜迷阵。火光四起,霎时间,军队里传出几声惨叫,错乱的脚步声纷繁而起。我听到很多人的惊悚错杂的呼喊声:“着火了,快救火。”

我扬着眉毛,在落雪塞,最难找的就是水,虽说军队驻营都是靠近水源的,但看这火势,就算能把火扑灭,他们的损失也不在在少数。

“小枝姑娘,快走。”贺成看着大块人心的场面,发红的脸上都是激动与兴奋。他拉一拉马缰,与我准备快步离开。

就在这时,我隐隐约约感觉一丝不好的预感。我猛地转过头,侧目望去,果然一波军队突然从山坡的一脚冒了出来,看到我们便急速奔上前来。

我瞬间用腿一夹马股,加快了速度:“快走快走。快去和陈子骜他们会合。”我有一些惊慌,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被这样一群人追着,恐惧远远大过刺激。

贺成跑在前面。紧紧抓着我马上的一根绳子。我在这个地方一向路痴,只能靠贺成和阿良这些方向感好的好的引导。现在情况紧急,贺成也就直接过来拉我的马,好让我不至于走偏。

后面的人越追越赶,我们也越跑越快。疾驰而行之时耳边传来撕裂般的风声,我的斗篷被吹的呼呼作响。

这时,我坐下的马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呻吟,我定睛细看,之间一根闪着光芒的细针定定刺在马股上。

我甚至都来来不及向贺成知会一声,就被那匹受了惊的马给甩了出去。

我听到贺成一声惊呼,但是由于在此同时,他还在高速行走着,所以等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去了半个山头了。

我在地上摊摊的躺着,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散了架子一眼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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