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众人,包括我在内,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却明显捕捉到沈判官脸上的轻松之色,沈判官轻描淡写地问道:“尸首何在?”

那衙役回道:“现在还在守边大营。”

沈判官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神色打量了一下陈子骜:“陈将军,这人死在守边大营。虽说守边大营现在由守备大人代为打理,但是现在的兵权还是隶属将军的,这件事情,还是有待考量埃”

苏焕却明显沉不住气了:“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将军,这才将证人杀害。”

“苏队长所言有理。”沈判官装模做样地点点头,又把无奈地手摊开:“只是,证据呢?”

陈子骜笑道:“证据这个东西,在与不在,全靠判官定夺。”

沈判官露出一副你这样说我很伤心很受不了的表情:“将军,现在净空大师失踪一案,在场的那些人中只有将军还在,并且在此后又率兵封锁。将军的嫌疑尚未洗脱,还请将军先将这份修改后的认罪书签了,再等待几日。下官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对着一旁的人摆了摆手,那文书就被递送了上去。

我一面继续啃着手里的瓜,一面静静地在那里看着这群人演戏。陈子骜面色不变,却也不去接那支笔,我终于忍不住拿袖口一抹嘴,就要走上前去。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袖口被轻轻拉了一下。

晋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后面,凑近我对我道:“再等等。”他的手指缓缓指向不远处:“燕无娇应该是认得你的。”

我一转头,突然看到在人群中躲躲闪闪地站着一位少女,只是头上覆着纱帽,让人一下子看不真切,但倘若定睛细看,这人确实正是燕家小姐燕无娇。

本来想上去无声无息地帮陈子骜作个证,然后就溜之大吉。现在知晓自己身份的燕无娇在这里,我如果真的上去出这个风头,很有可能有会被牵出一波罪过,到时候再把自己赔上去,确实不值。

我撇撇嘴,只得点头作罢。陈子骜却隔着人群一下子就看到了我,他是嘴角含着一丝微笑,将手推了推那支递上来的羊毫笔。

“沈判官,我还有人证。”

“哦?”沈判官抬起眸子:“何人?”

“老衲来迟了。”

一语既出,堂上之人都惊讶不已,现在面前这位老者,不是净空法师又是谁?

净空法师一身白金交织的袈裟,白须飘飘,缓步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一身蓝衣的年轻人,他们两人在人群面前走动着,衣衫飘飘,却似仙人,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写着“不为世俗所扰”几个字。

净空法师微微行礼:“劳判官费心,老衲无事。这次遇到刺杀,虽然着实惊险,但承蒙有陛下赠与老衲的暗卫护送,所幸平安。”

沈判官赶忙行礼:“法师没事,便是我大魏的万幸。”

净空法师微微含笑:“老衲本不想这样打草惊蛇,不过看到陈将军因我之事饱受非议,故而不得已出来为陈将军申辩澄清一番,还望判官能够免除陈将军的罪名。”

沈判官忙应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知净空法师此番遇刺,是何人所为?”

净空法师却不发一言,仍是微笑着摇摇头。

沈判官是个明眼人,马上就知道这件事牵连甚广,不可随意张扬,便令人将罪状收起来,宣布道:“鉴净空大师为证,陈将军并无罪过,予以当庭释放。”

陈子骜拍一拍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地走到净空法师面前:“多谢法师相助。”

净空大师面带慈色:“无妨,陈将军少年勇武,边塞安危仍要依靠将军。”

人群逐渐散去,净空大师没有半分留恋之色的带着那位蓝衣的年轻人驱车离开。那年轻人一脸的超脱凡尘,目光恍若不愿在任何事物上停留般,信步而行。

车马辘辘,尘土之中,有几个孩子好奇地追着马车奔跑。我转头看向刚刚燕无娇的方向,却发现她早已经不在了。我止不住感慨人世无常,当初燕无娇与我从林中九死一生而归,现在,竟然是连一面也难以见到了。

我向晋语示意一番,便要转身离开。可转眼间,陈子骜已经几步向我走了过来。

这时躲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陈子骜身后的苏焕见到我,更是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很惊喜地道:“小枝姑娘,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我露出一个笑容,陈子骜却面色有些阴沉,打量我一眼道:“这段日子没出什么事情吧。”

我摇摇头,缓声说道:“我没事”,又提醒道:“这段日子想必李泉在你的军营里安插了不少人手,你当心些。”

陈子骜点头,又看看我身后的晋语,目光诚恳道:“多谢。”

晋语浅笑:“若不是利益所迫,我未必会救将军。不过但将军一身硬气,也确实让晋某佩服。”

陈子骜却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直直地盯着晋语。

“无论如何,我身为受恩之人,若今后需要,只要不违背家国大义,人性伦常,陈某义不容辞。”

晋语低头行礼道:“将军好义气,但晋某确实无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