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春又惊又喜,道:“陆姑娘,你怎得来的这口哨?”

陆咏絮道:“我跟着田儿去了放面具的山后禁地,打晕了两个值守的道姑,从她们身上得来的。提起这个,我们还得快点动手才是,否则值守的道姑换班时,我们便有大麻烦了。”

白望春道:“正是。我这便去下人住的柴房,把孩子带出来。祝先生,你同陆姑娘一起去崖边,假传仙姑命令,让崖边的道姑放下绳梯。”

祝显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答应。白望春当下便把放绳梯的音律教会了祝显。陆咏絮原想戴上田儿的面具,可惜二人身形相差甚远,为免弄巧成拙,只能作罢,只带上了她的令牌。三人计议已定,便各自行动。

此时天还未亮,陆咏絮和祝显到了崖边,祝显拿出口哨吹了音律,密林深处有一个道姑快步而来,问道:“祝先生,请问何事?”

祝显道:“青兰安排我送几个人下峰,你们把绳梯放出来,然后等我命令,一会儿若要收绳梯时,我再吹哨。”

那道姑得令,并未怀疑,便快步返回了密林深处,隐蔽起来。过了片刻,便有绳梯自林中放下。

陆咏絮和祝显二人在崖边等候白望春。陆咏絮想到密林中不知有多少道姑潜伏,也不知护送孩子下悬崖时她们一旦发现,会不会毁了绳梯,害了那些孩子,心中隐隐担忧,装作聊天的样子试探道:“祝先生,这绳梯的一端是由刚刚那个道姑拉着吗?”

祝显失笑道:“她怎有那样的力气。这绳梯是由老藤缠绕而成,又结实又沉重。绳梯的一端缠在粗壮的古树上,要用到时把另一端垂下便可。”

陆咏絮露出一脸安慰的样子,道:“如此甚好。不瞒先生说,我上来时爬这绳梯,心中害怕得紧,总怕上面一个失手没拉祝我原想着,要拉住这样的绳梯,总得安排十个八个道姑才够吧?”

祝显对陆咏絮并无戒心,随口答道:“若是一端没有固定,便是十个八个也拉不动。一端固定以后,只安排两人收放便可。这观里一共也不过几十人,好些职责还需要日夜换班轮守,哪匀得出那么多闲人专在此处拉绳梯。”

二人闲谈间,白望春已带着十多个孩子来了崖边。这群孩子小的七八岁,大的十来岁,皆是衣衫单薄,体格瘦弱,有的手臂上还露出几道鞭痕,看起来十分可怜。

白陆二人立时安排这些孩子沿着绳梯向峰下爬去。祝显只在一旁看着,却忸怩着不愿相帮,白陆二人也不再强求于他。

这十多个孩子皆不会武功,下行的速度十分缓慢。山势险峻,又是夜里,一旦失足踏空,便会粉身碎骨,白陆二人虽然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催促。

眼看着天快亮了,陆咏絮想到天亮以后禁地守洞的道姑多半要换班,那时夜闯禁地之事便瞒不住了,更何况田儿受命暗夜刺杀,天亮若还未复命,被人发现身死自己房中,此事更难善了。若只牵涉自己便罢了,最糟糕的是还带着这些不会武功的孩子,若和云霞观动起手来,这些孩子的境况便危险了。想到这里,不由地心急如焚。

好在陆咏絮颇有急智,稍加思索,已想到对策,或可解一时之危,便悄悄向白望春道:“白公子,我们在云霞观里闯的祸可不少,天亮以后便都瞒不住了。到时候动起手来,我们倒罢了,这些孩子可危险了。为今之计,只能你在此处带孩子下峰,我去引开她们注意,或可拖延片刻。”

白望春立时低声反对道:“这怎么行,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引开她们注意。”

陆咏絮看着白望春,轻声郑重道:“白公子,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办到。这里只有你能不用绳梯直接沿着崖壁攀援,你必须留下来看护这些孩子下峰。”

白望春一时失语,想起相处这些日子以来,陆咏絮一向聪明周到,终于点头,低声道:“好,我在此处等你,若是一炷香后你还不回来,我便去寻你。”

陆咏絮连忙低声反对道:“不,白公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上山时山下有八个道姑守着,她们若是发现这些孩子偷跑,一定会阻拦。白公子先带祝先生和孩子们下峰,用这个令牌再一次假传仙姑的命令,若是瞒不过,便须将她们全部制服,才能保这些孩子平安离开。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到。还有,这片密林里有两个道姑负责收放绳梯,也需对她们加以防备。”说着便将那枚令牌交到白望春手上。

白望春听陆咏絮事事思虑周全,心中对她的欣赏达到了顶峰,深深凝视着她,轻声道:“好,我办完这些,便去寻你,你一定要平安。”

陆咏絮向他一笑,心知时间紧迫,便趁着一点微弱的天光,全速赶往禁地山洞。

不多时,便到了山洞门口,那两个守洞道姑已经醒了,只是穴道受封,不能动弹,又被点了哑穴,无法言语,只能对着陆咏絮怒目而视。

陆咏絮也无心理睬她们,立时便进了山洞。到了三张画像前,陆咏絮深深看了一眼姑母的画像,心中涌起对姑母的无限思念。可是当下境况危急,容不得犹豫,便当机立断飞身踢落岩壁上布置的火把,推倒洞中的火盆。那洞中本就干燥温暖,又处处都是木架,立时便燃起大火。

陆咏絮正要出洞,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