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迹书中的字句在心中一行行流过,陆咏絮剑招陡变,连出怪招,顿时将福全逼得左支右绌。几招过去,福全手臂连中几剑,鲜血涌出,浸湿了半边衣袖。他竟不肯就此罢手,迅速将板斧换至另一手中继续相斗。

陆咏絮原不想将他重伤,只是身在战局之中,无可奈何。终于,剑锋划过他手腕,断了他一条腕脉,他手中的板斧“当啷”一声砸落在地。

他既已无力还击,陆咏絮便也收回长剑,向他行了一礼。这场比武此时终于分出了胜负,台下众人尽皆惊呼喝彩。

陆咏樟皱眉向林幼安低声道:“她几时习得这几招东瀛的功夫?”

林幼安微微一笑,轻声道:“鸿儿吉人天相,常有奇遇。”

陆咏樟低声道:“果真是奇遇。现在即便以慧空师太几十年的功力,只怕也无信心赢了她去。武林之中修为在她之上的,不出寥寥数人罢了。”

此时福寿飞身上台,将福全扶了下去。福全下了台,一手捂着手腕,竟不先去包扎,却向唐梦欢重重跪下。

唐梦欢秀眉微蹙,冷声道:“先去疗伤吧。痊愈后自来找我领罚。”福全领命,自去包扎。

众人喝彩声止,都愣愣地瞧着白莲教。一片安静之中,慧空师太高声道:“陆姑娘武功高绝,堪当武林盟主。”

众人回过神来,都道:“对1“对1“我们巨鲸帮诚心奉陆姑娘为武林盟主1“我们丐帮也奉陆姑娘为武林盟主1

各派表态既罢,尽皆看向白莲教和泰山派。唐梦欢不发一语,坐回了轿辇之中。杜鹃朗声道:“陆姑娘为武林盟主,白莲教心服口服。”

杜廷海笑道:“泰山派心悦诚服,愿以陆姑娘号令为尊。”

既无人提出异议,陆咏絮便成了比试的最终胜者,坐上了武林盟主之位。台下众人尽皆欢呼:“陆姑娘!陆姑娘1

陆咏絮经过这场比试,精力已竭,只向着台下欢呼的众人微微点头,便撑着身子下了高台。刚一下台,便觉得腿脚发软,差点坐倒在地。林幼安连忙伸手相扶,却被她轻轻推开。

陆咏樟看了二人一眼,心中好生奇怪,却也无暇多想,便上了高台。这场武林大会原是由琅园举办,现在武林盟主之位也花落陆家,他少不得要上台说几句场面之语,主持后续之事。

这夜便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夜,陆咏樟早命人重新抬了好酒上来,群雄便在缥缈峰顶以酒会友,大醉酩酊。

陆咏絮内力尚未恢复,身体还有些虚弱,并未饮酒,只在一旁休息。林幼安和紫鸢在她身旁陪着,凡是向她敬酒之人皆被陆咏樟挡了回去。

到了后半夜,群雄大都已经醉倒,陆咏樟满身酒气地回来,神志倒还算清醒,紫鸢连忙递上早已备好的醒酒汤。这一夜,四人仍是围着一丛火堆,和衣而眠,预备清晨与群雄同下缥缈峰。

睡至后半夜,陆咏絮忽觉脚边有一物事挨挨擦擦,连忙睁眼,只见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竟是许久不见的文狸!

文狸见陆咏絮醒转,便咬着她衣角,欲将她往峰下带。她一把将文狸捞起抱在怀里,心中却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抱着文狸环顾四周,果见不远处草丛中似有异物。

陆咏絮将文狸放下,手按佩剑缓缓靠近,只见草丛里趴着一个人。这人脸孔朝下,身上血迹斑斑。她连忙将那人翻过来,向他脸上一看,登时便如被惊雷劈中一般:这人竟是陆园山!

陆园山身受重伤,神志已经迷糊,此刻被这翻身的动作惊醒,忽然挣动起来,一把扯住陆咏絮的衣袖,神色骇人,口中嘶哑道:“告……告诉少主,锦衣卫控制了琅园,已……已经向缥缈峰来了!他们……他们要将……将整个武林一举覆灭1话音刚落,便松了手,就此气绝。

陆咏絮心中惊痛,却知园山哥拼死闯出琅园报信,便是已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她来不及悲伤,便随手抓起一把石子,奔回了峰顶,上了高台。手中一扬,一把石子接连击在高台一侧的皮鼓之上,登时“嘣嘣”之声不绝于耳。

群雄被这鼓声吵醒,只听陆咏絮在高台上朗声道:“各位!锦衣卫已经往缥缈峰来了!大家速速下山,分头离去!若被他们合围,放火烧山,大家性命休矣1

此时群雄宿醉未消,都面露懵然之色,唯有白莲教上下和峨眉派女尼昨夜未曾饮酒,此时已迅速警戒起来。

陆咏絮见状,向唐梦欢道:“唐教主,贵教使毒手段了得,可为先锋,分散为几路,带着诸位英雄下山。有奇毒在手,便能兵不血刃,最大限度保住武林火种。”

唐梦欢与陆咏絮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自去安排下属。

陆咏絮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又向慧空师太道:“烦请师太遣得力弟子分散殿后。”慧空师太领命而去。

陆咏絮下了高台,此时陆咏樟也已发现了陆园山的尸体,已经明白形势不妙。紫鸢见了陆园山,登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陆咏樟忙将她扶住,掐她人中,她旋即醒转,哭道:“曈儿……”

陆咏絮心中一惊:锦衣卫控制了琅园,那曈儿岂非已经落入他们手中?

陆咏樟环抱着紫鸢,沉声道:“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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