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滢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引得太子如此惶恐不安,竟然敢夜窥皇上的帐殿。九月初三日晚,密探奏报太子行踪后,妧滢去求见了皇上。

在跪拜行礼后,皇上给她赐了座,虽然在赐婚之后,妧滢与皇上闹过别扭,但毕竟是亲生父女,又多年未见,皇上随即关怀起来。

“草原上生活的可习惯吗?”

“回皇阿玛,刚嫁过来时不大习惯,如今久了便也当成家一样了。”

皇上听了点点头,夸赞道:“你比从前懂事许多。”转而问:“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妧滢很久没见皇阿玛了,没有什么可孝敬的,只前不久得了个稀罕玩意,想着皇阿玛会喜欢。”她说着打开了锦盒,将那千里镜递给了太监赵昌。

皇上拿起龙纹凭几上的铜镀金嵌珐琅单筒望远镜试用起来,他自己也收藏了不少,只是没有这个轻便精致。

妧滢看:“儿臣送千里镜给皇阿玛,希望您身体康泰,万寿无疆,多用这个看看咱们大清的万里河山1

“难得你一片孝心1皇上走到帐殿窗边,妧滢也站起身跟着过去。

初秋的草原,天地静谧,零星有几声兽吼虫鸣,窗口夜风微凉吹得妧滢打了个哆嗦,她隐隐看着密闭的黄幔城被人扒开了一个裂缝。

皇上仿佛也发现了异常,他侧过身,端起望远镜细细查看,那窥探之人,不是太子胤礽又是谁?

他的手霎时间颤抖起来,脸色骤变,可作为皇帝的威严不允许他此时表现出一点异常,随即放下望远镜,克制着自己对妧滢说:“你怀着孕,早些回去歇息吧1

妧滢出来帐殿,长舒了一口气,漆黑的夜空像一块巨大的天幕遮住了整个草原,她望着那天幕上的点点疏星,释然地笑了。在她还没走出多远的时候,就听见太监赵昌传了负责此行护卫安全的皇长子直郡王胤褆觐见。

是夜,舒宜难以入眠,她明明记得就是今夜,她在等着太子窥帐东窗事发,站在营帐门口不停地张望,胤禵给她披了一件外袍:“夜里风大,站这儿做什么?”

她故作神秘的回了一句:“我在等风来1忽而回过头环着胤禵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胤禵,你觉得史书上写的都是真的吗?”

“史书都是人撰的,是人就会有喜恶,自然也会有篡改的可能。”

是啊,人又不是机器怎么能完全做到公正客观呢。或许史料记错了,并不发生在在今日,舒宜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胤禵拥着她进屋,轻声与她说:“早些歇息吧,你等的风,应该明日会来。”

胤禵知道以皇上的性格即便知道了太子所行之事,也不会当即发作,此番窥帐行为会让他震惊愤怒,也让他联想到索额图曾撺掇太子谋反之事,他连夜召直郡王前来一是确认窥帐之事虚实,二则让大营加强戒备。

皇上随后又修书一封回京,要求宫内以太后生病为由,请圣驾速归,还急召了最信任的三阿哥胤祉和五阿哥胤祺前来迎驾。

次日一早,十八阿哥胤祄薨逝。

姗姗来迟、面无悲色的太子胤礽终于触断了皇上最后一根敏感神经,让他放弃了先前谋划的回京后处置太子的计划,直接将随行的王公大臣、官员侍卫召集一处,历数起太子的罪过。

那些罪行舒宜都在史书上见过,只是她此时站在人群之中看见的千古一帝,更像是一位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老父亲,他说到痛处甚至要扇自己的耳光,吓得众皇子和百官纷纷下跪。

历史就这样荒唐而真实的浮现在舒宜眼前,她看着被缚跪在皇上面前的太子胤礽,痛哭流涕地为自己辩驳,可那些罪行桩桩件件都是他自己犯下的……

舒宜只是很好奇太子到底为何窥帐。

被连累的还有十三爷胤祥,皇上当即处置了在场的太子党羽,唯十三定其罪却延后处置。这让舒宜不禁怀疑起胤祥在这件事中到底担任了什么角色,是忍辱潜伏在太子身旁的卧底,还是单纯被太子的蠢行连累。

回京的路上,舒宜探究历史真相的心蠢蠢欲动。她听胤禵说皇上夜不能寐,心力交瘁,遂煮了安神茶让胤禵送过去。

而她偷了胤禵的令牌前往关押太子之处。

她扮成侍女端着一份餐食,利用胤禵的令牌通过了层层把守。一入帐,就发现这里乱糟糟的似被砸过,太子胤礽身着黄袍呆愣愣的坐在案几前。

后有人说是太子中了厌胜之术,行为癫狂,以科学来解释舒宜觉着他只是压力太大,精神紧张导致了行为失常。

“太子爷用饭了。”舒宜将餐食摆在了他面前,她还特意带了一壶酒来。

“还称什么太子,该称废太子才是1他说着,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舒宜怕他突然发狂踹自己一脚,毕竟有四爷被踹晕跌落台阶的经验在前,她忙后退了几步。

舒宜知道太子明面上交好的两个皇子就只有老三胤祉,也就是诚郡王,还有一个就是一同被关押的十三阿哥胤祥。

她打算搏上一搏,遂跪在太子面前:“太子爷,诚郡王差奴婢前来问太子爷一件事,若您如实相告,或许事有转机。”

太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稻草扯着舒宜的手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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