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沉思半天叹了一句:“这病难治啊1

胤禵道:“也不是全无办法,江南有一神医名叫叶天士,专喜欢治这些疑难怪玻”

“在江南,那可以让李卫去请1

“这种奇人往往性格古怪,若不是躬身去请,怕是不会给看的。”

舒宜点头:“也是,可十三爷现在病情严重,也不便动身埃”

“明年打了春,或许咱们有机会去趟江南,届时再说。”

“你现在都成了神算子了,怎么知道明年有机会去江南。”

一阵寒风吹来,冷气入喉,胤禵轻咳两声,说到:“你还记不记得苏州府的科举舞弊案?”

舒宜当然知道。

康熙五十年发生了清朝臭名昭著的科考舞弊案,史称辛卯科场案。事发地在苏州,当年发榜时,许多小有名气的书生都发挥失常落榜,榜上有名的反而是那些商贾之子。

舒宜问:“你要去查这个案子?”

胤禵笑笑,握着她的手缓缓道:“咱们一起去。”

康熙五十年暮春之时,杨柳飞絮,天光明媚。

舒宜和胤禵站在贡院门口,眼见着考生们将牌匾上的“贡院”二字改成了“卖完”,舒宜在一旁打趣:“匾额都改了,也该换一副对联才是。”

一位清瘦的学生走过来作揖问道:“那依仁兄所见,该写个什么对联才好?”

舒宜沉思了一下:“不如就写个‘左丘明两目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怎么样?”

听了这对联,落榜起事的学生们哄堂大笑,直呼“妙哉妙哉”。

其实这对联是舒宜在史书上看到的,并不知道原作者姓甚名谁,此次乡试的主考官分别叫左必蕃和赵晋,此联极尽讽刺之意,也和了这群学生义愤填膺之心。

此时,又有几位学生上前,询问起舒宜的姓名来。

舒宜作揖道:“学生王远,长洲人。”

众人一一介绍自己,其中有一个叫彭启丰的叹道:“这对联倒是有了,只是无人敢书啊1

站在舒宜身后的胤禵言道:“我来书吧1

众人又都望向胤禵,彭启丰问:“这位是?”

舒宜回头看了一眼胤禵,回道:“这是我兄长1

众人作揖:“原来也是位王公子,幸会幸会1

胤禵走到贡院门下,刚要提笔,一旁有人劝到:“两江总督噶礼正在逮捕闹事之人呢,仁兄此举不怕入狱吗?”

“科举都敢徇私舞弊,我只写一幅对联,还能将我斩了不成1说罢,胤禵两行潇洒飘逸的行书即成,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不知谁在身后喊了一声:“衙差来了,快跑1

众人作鸟兽散,只留围在贡院门口的几人,被衙差团团围祝

衙差身后走出了一个身着官服、顶戴花翎的官员,看着大腹便便,一脸凶相地对着众人喝道:“你们这群无知学子是没见过先前被抓进去的人什么下场吗?竟然还敢来贡院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1

舒宜看这剑拔弩张的情势,忙问一旁的彭启丰:“这人是谁啊?”

他咬牙切齿地介绍道:“他是现任两江总督噶礼,与那两位考官是一丘之貉,近日已经逮捕好些闹事的学生,都以诬告之罪打了四十大板,有些骨头硬的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舒宜摇头:“真是个昏官,群情激奋,他竟然想用铮压来摆平这件事情1

此时,彭启丰高声道:“噶礼大人,才子辈出的苏州府出了舞弊这等丑事,您不做上奏,竟然还要来抓我们这些清流书生吗?”

噶礼嘲笑道:“什么舞弊、什么丑事,我看是尔等编造1他一声令下:“将这群闹事的学生,都给我关到大牢里面去,让他们长长记性1

舒宜伏在胤禵耳边问:“怎么办呀,咱们怕是真要下狱了1

胤禵握着她的手,低声说:“别怕,再等一等,若是等不到爷就带你杀出去。”

舒宜不明就里:“等什么啊?”

“等一个人。”

彭启丰被衙差按在地上,愤然道:”从前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我自打改朝换代以来,读书人倒是不如这商贾之人了,你看这天日昭昭,我等可能得见1

噶礼冷笑道:“难不成你这小小书生还想改朝换代不成1说罢猛地向彭启丰胸口踹了一脚,噶礼是武将出身,这一脚踹的彭启丰这个文若书生口吐鲜血。

众人噤声,再无异动。

正在此时,远处有一官员仪仗前来,噶礼对身边一个衙差说:“去探探是什么人1

一刻功夫,从官轿中下来一位须发斑白的看着走到噶礼面前:“下官张翊然受当今圣上之命,前来彻查科考舞弊案1

噶礼一脸谄媚,心里却并不惧,这人不过是个户部侍郎,钦差又怎样,职位还是不如自己。他假模假式地作揖道:“原来是张大人,下官两江总督噶礼有失远迎。”

张翊然还礼:“噶礼大人客气了,不知这些学生犯了什么事,要被押送啊?”

噶礼摆手一脸无畏地说:“不过是些无知书生,当街造谣生事。”

张翊然行礼道:“下官初来乍到,还想向噶礼大人提个不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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