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说的事情,是关于百花楼的,这让陈墨很是意外。

每年立冬之后,冬至以前,百花楼都会举办一次百花大会。

说是诚邀往日的贵客们,齐聚百花楼热闹热闹,实则有着更深的用意。

百花楼里,有着清倌跟红倌两种,前者只卖艺不卖身,后者两者皆有定价,

而每年冬天,百花楼的重头戏,便是推出两个新的头牌来。

一个清倌,一个红倌。

登台亮相的同时,也会给前去的宾客一份重礼。

说白了,就是让众人竞争头彩。

因为场合隆重,所以想要拔得头筹,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看对方愿不愿意。

据说往年有好几次,青红两倌的新花魁,都被人大价钱给赎了身。

相对而言,红倌的价格更高。

因为红馆不仅要有技艺傍身,还会学很多的床笫之事,相当的了不得。

当然,在正式亮相之前,都会保持着完璧身。

听完杨奇的介绍,陈墨有些无语,能对百花楼如此的了解,看来平日里是没少去的。

“偶尔,偶尔。”杨奇讪讪一笑。

“杨大哥没有成家吗?”陈墨问道。

“没有。”说起这个,杨奇多了些落寞,“行军打仗的人,成的哪门子家。”

“……”

陈墨没接话,古往今来,有关沙场的事情都会让人心头沉重。

“杨大哥,你刚才说有事问我,到底是什么?”

“一个传闻。”杨奇回神解释道,“私下里传,百花楼这次推出的清倌花魁是夭夭,说她前几日被人请去了书院,当时还发生了些有意思的事情,其中就牵扯到了老弟你。”

“这种事儿,都能传出去?”陈墨无语。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奇继续说道,“另外我还听说,夭夭当时给你了一件信物,说是邀请你参加百花大会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陈墨怎么都没想到,夭夭当日给的簪子,竟然藏着如此深意。

早知如此,当时就不接了。

不过想到王俊吃瘪难堪的样子,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陈老弟,这么说你真的要去参加百花大会?”杨奇凑近,放低了声音。

“杨大哥,不用这样,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墨说完,对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香莲,你出来,为夫跟你说件事情。”

“怎么了官人?”秦香莲走了出来。

“是这样的,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话落,陈墨把那日晚宴,以及百花大会做了说明。

听完,秦香莲眼睛一亮。

“看来不只是奴家欣赏官人的才华,那位夭夭姑娘,也对官人情有独钟呢?”

“那什么,弟妹,你就不难受?”杨奇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杨大哥,我为什么要难受?”秦香莲不答反问,“官人被更多的人认可,不是好事吗?”

“可那夭夭是百花楼的人啊?”杨奇苦笑。

“那又怎么了?”秦香莲不以为意,相反还很自豪,“你们说夭夭姑娘是新花魁,必然是才貌惊人的。如此出色的女子,都被官人的才华所折服了,不是更说明了官人的厉害吗?况且她还是清倌,说到底也是苦命人。”

额……

这番话,说的杨奇无言以对。

“官人,奴家觉得,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那日答应了夭夭姑娘,那就应该去参会。”

“行,到时你跟我一起去。”

陈墨看向秦香莲,笑容中满满都是感动。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官人说笑了,奴家去那种场合做什么?”秦香莲赶紧摇头,“再说我是女人家,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陈墨也摇头,“到时候我为你装扮一下,保管别人看不出你是女儿身。”

“官人,非要如此吗?”

秦香莲知道,陈墨完是在为她考虑。

男人去青楼,哪个娘子心里会舒服?

若非之前答应了,他百分百是不会去的。

这个官人啊,跟自己在一起时极其的不老实,可真要有好事送上门,又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想到这里,秦香莲心里都是暖意。

“我说去,那就去。”陈墨直接拍了板,“逛个青楼而已,两口子一起去怎么了?”

“……”

这话,不仅杨奇听的无语,秦香莲也是扶额苦笑。

怎么自从浮票被毁以后,官人就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

却又不得不说,这般变化是真好。

确定了参会的事情以后,陈墨便跟杨奇聊起了一些家常的话题,直到日落时分许立秋返回,三人才摆酒坐到了地桌前。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没有?”杨奇问道。

“将军放心,管杀也管埋。”说起这个,许立秋流露出了几分狠意。

至于杨奇,则在悄悄注意着陈墨的反应,

平静淡然,毫无波澜。

果然没有看错,是个做大事的人。

“杨大哥,秋兄,尝尝我自己酿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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