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桑老鸨跟夭夭看完了福袋,清倌这边的盛会,氛围也达到了顶峰。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伙计从楼中走出来。
到时候就会知道,谁是今天的幸运儿。
当然,具体能不能将夭夭带走,还得看最终的出价。
若是双方谈不拢的话,那就会跟候补的再谈。
总之一句话,桑老鸨的最终目的,是将夭夭“卖”出去,狠狠赚上一笔的同时,也维持住百花楼的名气。
哗啦……
随着珠帘挑开,众人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
“怎么是两名伙计?”
有人嘀咕出声,按照往年的惯例,走出来的应该是一位才对。
而且这两名伙计的表情,似乎也是大相径庭的。
前面那位,笑容中带着谄媚,通常都是遇到贵客金主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后面的那位虽然也在笑,当中却隐藏着不屑和鄙夷,一般都是遇到穷鬼时的反应。
“这百花会,是越来越能玩儿新花样了。”
一人的自言自语,说尽了众人的心声,不由得更加聚精会神起来。
尤其是王俊,看到前面的伙计走近,呼吸几乎都要凝滞了。
会是来请自己的吗?
夭夭,可接受了自己的诚意?
“王公子,您楼里请。”
终于,伙计在王俊的面前弯下了腰。
这下他不仅心落地了,整个人也飘了起来。
慢慢的起身,轻轻的整理着装,而后环视场,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得意和傲然。
尤其是看向陈墨的时候,嘴角更是扯出了一抹讥笑。
有才华如何?
那日晚宴上,共弹一曲如何?
拿到了夭夭的簪子,又如何?
最终,还不是败给了自己!
再高的才学,放在家世面前,也只能是个屁。
况且,王俊也从不承认,陈墨是比他有才华的。
一个是县试第三,一个是倒数第一,傻子都知道谁更有真才实学。
陈墨,说到底就是个骗子罢了。
等等……
念及至此,王俊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另外一名伙计,去了陈墨的身边呢?
“到底怎么回事?”
不解之下,王俊问了出来。
面对今日诚意最大的人,面对十拿九稳带走夭夭的人,伙计表现的极尽谄媚。
“王公子有所不知,那位刚刚也表示了很大的诚意,只不过是一首诗。”
又是诗?
听完,王俊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落榜的狗东西,除了写诗还能干什么?
“你说说,写的什么诗?”
“小的只记住了几句,都是描写夭夭姑娘弹琵琶的,听起来倒是有着几分格调。”
话落,伙计将背下的几句念了出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好!
伙计只记住了印象深的几句,但并不妨碍窥见此诗的奇绝之处,因此有人直接叫了好
王俊本想说好个屁,可身为读书人,他又不得不承认,写的确实是好。
至少,他是写不出来的。
但是一首诗,算哪门子的诚意,也能跟自己相提并论了?
伙计最会察言观色,看到王俊隐忍着怒火,匆忙解释了一句。
“王公子,您千万不要多想,那位可没资格与您争抢夭夭姑娘。”
“此话怎讲?”
王俊心中喜悦的同时,也多了几分的好奇。
“桑妈妈说了,用诗来表诚意,完就是来砸场子的,所以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桑妈妈的原话是,把那位请到楼里去,然后当着他的面,亲自将夭夭姑娘交到您的手中。”
“此话当真?”王俊仿佛做梦。
“千真万确。”伙计赶忙讨好道,“小的这就带路,您进去看看就会明白的。”
“拿着。”
王俊激动之下,甩手就是五两银子。
伙计接下,笑的比见了亲爹还灿烂,弯腰屈膝的领路前行。
“通往花楼的路就一条,左右贵客是不会走错的,小的已经把话带到,就先去忙了。”
王俊给赏银,恰好被另一名伙计看到,本就不情愿来请陈墨,此刻更加的不耐烦了。
陈墨才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那样只会拉低身价,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换成别人带走夭夭,陈墨绝对不会插手。
但是王俊,绝对不行。
不只是他,只要是青阳镇王家的人,碰上了都得踩上一脚。
嘱咐秦香莲跟黄书郎一声,陈墨起身朝着楼内走去。
与王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两位公子,里面请。”
门口的伙计,倒是显得没有那么势利眼,恭恭敬敬的将陈墨跟王俊请了进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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