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墨的印象中,黑脸校尉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从见面以后,就没见他笑过。
就连说话,也都是严肃的一板一眼。
唯有此时,他的表情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毫不夸张的说,跟见鬼没什么区别。
陈墨没想到,华美书何尝不是如此,手持匕首呆愣下来,一时间竟有了些茫然。
反观黑脸校尉,就像是没有看到两人的神色变化,紧走几步来到了华美书的跟前。
死死的盯着匕首,呼吸有了些急促。
“匕首……能不能让我看看?”
“陈墨……”
华美书有些害怕,不由的往旁边靠了靠。
“美书,给他。”
黑脸校尉见物色变,必然是有着某种隐情的,陈墨也想知道,对方跟匕首的主人有何渊源。
如果能攀扯上关系,保不齐就是一步活棋。
华美书应声,将匕首递了过去,黑脸校尉的紧张的接过去,开始了仔细的打量。
开始,是怀疑。
接着,是震惊。
最后,定格在了难以言喻的凝重当中。
“在下有句话想问,您能否如实告知?”
黑脸校尉双手托着匕首,看向了华美书,尽管依旧面若沉水,说话的态度却好了很多。
“请说。”
此刻的华美书,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您与这把匕首的主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问出的时候,黑校尉的话音有着几分惊颤。
像是带着某种期待,同时还担心落空。
“匕首是他的。”华美书指向陈墨,“所以有什么问题,还是你们谈吧。”
华美书说完,径直走向了一侧。
黑脸校尉点头,看向了陈墨,开口依旧是原来的问题。
“此物……”
“坐下说吧。”
陈墨打断,示意坐下,然后将有关匕首的事情做了说明。
之所以毫无隐瞒,是因为他看的出来,对方与匕首主人的关系,是良性的。
果不其然,听完陈墨的话后,黑脸校尉强压激动问了一句话。
“送你匕首的人,叫什么名字?”
“白镇北!”
这个名字,陈墨记忆犹新。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黑脸校尉却微微愣了一下,少许才恭敬的将匕首还了回去。
“在下钟馗,之前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
钟馗?
陈墨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怎么会叫了这名字?
别说,从肤色以及不善言辞的性格来讲,还真与冷面天师有些相似。
心里这样想着,陈墨将匕首接了过来。
与此同时,也赶紧客气着回应。
“将军言重了,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您与我那位忘年交,到底是什么关系?”
忘年交?
这三个字,让钟馗心中咯噔了一下。
转瞬,心中了然。
没错,从岁数上来说,两人只能是忘年交。
否则的话,元帅也不可能将随身至宝相赠。
别人或许不清楚,这把匕首对于元帅来说意味着什么,曾经身为亲卫兵的钟馗,可太清楚不过了。
甚至可以这样说,匕首就是元帅的半条命。
将半条命转赠他人,足以想见两人的关系有多么紧密了。
只是如此一来,钟馗就坐蜡了。
先是将陈墨他们带到了这里,后来侯勇发难的时候,又选择当了看客,此刻更是将人关在了帐篷里,还要等着军法处置。别说这些加在一起,单拎出一点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办?
道歉!
只能道歉!
而且,还得是悔不当初,诚意十足的那种。
想到此,钟馗把心一横,屈膝跪在了陈墨的面前。
“先生,请恕罪。”
“陈墨,怎么回事?”
华美书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赶紧凑了上来。
陈墨也有点懵,但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因为他已经猜出了钟馗跟白镇北的关系,所料不错的话,两人曾经是上下级关系。
而且,关系走的很近。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钟馗看到匕首后的反应,才能解释他为何要跪地请罪。
“没想到,白镇北竟然在此处服役过?”
心里泛起嘀咕的同时,陈墨也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白镇北,该不会是原来的镇北大元帅吧?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陈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稍加思索就否定了这种推测。
一来,白镇北如果真是元帅,那么他住的地方,绝对会被保卫的滴水不漏。
可事实呢?
那晚自己过去串门,只看到了一个仆从阿来。
二来,是白绮。
白镇北若是元帅的话,怎么可能找不到自己的女儿?
一道命令下去,别说区区白河县,整座太州城,乃至于国都能翻个底朝天。
最关键的是,堂堂大元帅,怎么可能跟自己坐到一起把酒言欢。
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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