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现在就像是难民的庇护所一样,有道长在沿边发放粥食、有人在抽搐、有人抱着香篮一言不发。几人找了几圈都没找到人,边跑边望,边走边喊。几声叫唤声,把古寺一惯的恬和清静的氛围给打破了,甚至就连坐在角落里不识得人的迷糊老僧都搅扰惊起了,还是不见水影的踪影。

在场的大多都是在等官府来救援的,因为不知山外究竟是个什么状况。现在又是黑灯瞎火的,谁敢冒冒然然就跑下山。

毕竟,小命就仅此一条,不谨慎点那怎么能行!

在场的人群都是一堆一堆,一团一团的相拥在一处,听到这边闹出的动静就都纷纷向三人投来疑惑不解,不明其意的目光。

有疑惑就会有不解,有不解就会有疑问,有疑问就会产生许多的散言碎语。就出现了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议论声。

“他们在干嘛?”

“看这架势像是在找人。”

“找人能找这样?”

“看他们那样,应该是个挺重要人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家里的人不见了,你不急啊1

“找人的人中,有个好像是余家的三姑娘。”

“别管是谁家的了。他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个人都能听到了。那人也不晓得应一声,看把人家急的。”

“是啊,按理说应该会有人应呀1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好好的咒人家干嘛1

......

一时间议论声纷纷而起,这些字句字眼就像是一根根器皿钉直刺余轻清心头。余轻清深感自责,彷徨失措的开始喃喃自语起来:“......我把水影,弄丢了......”如此反复的重复着同一句话。直到有人大喊:“有火!有人在上山1

石崖上有人道:“是官府的人1

“他们来了?”

一言既出,原本蹲在原地蔫蔫的人们一下就来了活力,纷纷站起,伸着脑袋四处张望,一脸的窃喜。

等他们下山后,只会把今天的所受到遭遇,当成自己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一次遇险奇遇记。可能老了回首往事时,会想到曾经在上清观里曾有几人,他们在观里四处找寻一位失踪的家人。并每逢年过节,故人相逢之时,会和自己家人朋友忆起这件事。在侃侃而谈中可能会夹杂着几分的惋惜,除此之外。

几人在原先余轻清和水影刚刚进观里而又分离的地方相聚,面面相觑,直摇头。

找不到了,无论三人在观里怎么四处寻觅,怎样四下查找都没有看到那个爱笑又乖巧的小姑娘。水仙现下也有点慌了神。她无声地看着余轻清,手里抓着的剑也显得比平常要平稳了几分。

成礼望着那些观里的道长们,说道:“你们有问过观里的道长吗?”

“......”

醍醐灌顶,有用。

余轻清下意识的抬头望过成礼,俩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

有顷,水仙一把把余轻清拉起,直奔观里找主持去了。

走上桥梯,俩人在大殿上绕了几圈也不见那主持老道的身影。俩人又来到后院方才找到了他。他正和好几名监寺在后殿前议事,一时也未发觉有人在向他们走来。待到她们走近时有位监寺这才发现了她们。那名监寺道长向她们伸出手,手掌向外手背向朝内,成一副‘在忙,有事等会再讲’的姿态,并礼貌的向她们二人的点了点头。水仙理解,并礼貌点头回应之。而后,水仙把余轻清带到廊下,俩人就坐于廊间,相顾无言。

半响,余轻清仰望着天上悬挂着的一轮明月,萎顿道:“你说她一个人小姑娘,能去哪?”山上的气候总和山下的气候不一样。山下这个月份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而在山上无时无刻中总能感受到年前时的寒意。

水仙闭目不语,凝眉静待,脸颊上的还粘有点点斑斑的血迹。

从水仙把她从石崖上带下来时,余轻清就真的没有认真仔细地注意过水仙,实在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那么多的人聚居在一处,稍有不慎小命就没了。所以她也就一心只想着对面的敌人,和要找个机会吹响成礼给的小玉笛了。

直至俩人在此面对面相望时,余轻清道:“水仙?”

水仙谈谈应了声,“嗯。”

余轻清得到应声后,不再说话,她越过廊下,走往中院内的石井处。

万幸,石井旁的水桶里还有水。她拿起水桶旁的木瓢从桶里舀出一瓢水,再倒入石井旁的一个和水桶底部大小一样的水盆里。然后从袖口拿出自己的手帕,放在水里沾湿。一口气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虽然身着长袍衣袖,但丝毫不影响她干净利落地干完这些事。

有风吹起,掀起石井内的水气直冲着余轻清。寒意扑面而来,打得余轻清直哆嗦。不过她也没多在意,她一路反回,再次回到廊下,来到水仙跟前。无言,她想帮水仙擦掉脸上的血污渍。

水仙在余轻清来回忙碌的过程中双眼都不曾睁开过,余轻清离开时她是怎样的,在余轻清回来后,她也还是怎样的。

整个过程余轻清都是小心再小心的,也不曾弄出多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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