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伊始,一场不分昼夜的大雪再次笼罩了烟都城。
徐奕清裹紧外衣,冒着风雪往江家的商铺赶去。
一进门,他便抖去了身上的雪,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
“江兄。”
江树应声起了身,随即叫人倒茶来。
“你怎么来了?”
徐奕清捂着热茶,才说道:“烟都出现了一群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人,还炸了方家名下的茶馆。”
“我以为是他们那几大势力的矛盾引起的。”江树也坐了下来,“难道不是他们的人?”
“我们追查有好几日了,但他们的行踪很隐秘,而且也不是他们其中一人所为……而今,他们也在暗处,于我们有很大的隐患。”
徐奕清想此,眉头锁得更紧。
江树也陷入了沉思,深叹息道:“要不……你们暂且不要有任何行动,等查清了再做进一步打算?”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还有件事。”徐奕清忽而语气轻快,“在北都的一位朋友,也被派来了烟都,江兄能安顿一下他吗?”
“自然可以,到时,你让他来帮我的忙,如此,商量事时,也方便些。”
徐奕清忽而站起了身,郑重道谢:“多谢江兄。”
“你何须同我道谢?”
两人又坐下,聊了好些事。
在江家,江词匆匆忙忙地下楼来,小盈在后面追着她喊:
“小姐,斗篷还没穿1
她这才停下来,自己披上了那厚重的深青色斗篷。
“你也穿厚些,我们就该出发了。”
小盈轻笑点了点头,打趣她道:“夏先生的讲座,小姐这么着急呀?”
“那还不是时间来不及了?”她倒没有意识到小盈的意思,只是认真地系着自己的斗篷。
小盈则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便顺着她回答了几句。
夏阡城办讲座的地方,正在烟都最大的学堂里。
江词到时,演讲室里都坐满了人,后方还站着不少学生。
她带着小盈猫进去,坐到了她们的位置。
江词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夏阡城身上,完全不知自己身旁坐着的是温先生。
夏阡城见得刚进来的人,便抬眸望了一眼,才继续讲他的。
台上的人,完全不似平常内敛的模样,而是泰然处之,侃侃而谈,倒更符合他气势如虹的文章。
温先生时时用余光观察着江词,而她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一场讲座下来,满堂喝彩鼓掌,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夏阡城也一一解答。
直至结束,听众们才渐渐离开。
“贤侄,当真是伯伯没有看错人。”温先生起身祝贺。
“温伯伯谬赞了。”
温先生随即叫上了温婉初:“婉初,可要与阡城好好学些东西。”
江词看向一旁暗红的身影,又转头看了看夏阡城。
“阿词。”夏阡城先叫了她。
温家父女俩也齐刷刷地望向她。
“夏先生……”江词小声回道。
温先生上下打量着她,随即开口:“没想到江小姐也会识文断字。”
江词一听他这语气,心里就不舒服了。
“那温先生何以见得江词不会识文断字?”
“那还不是江小姐的身份特殊?”温先生笑意极轻,似有不易察觉的轻蔑,“江小姐有这般特殊的金瞳,又生在北都,定然是自小不能见人,才被送去海外,而你长在海外,竟能识文断字,我自是会好奇的。”
她眸中的光顿时暗淡,勉强地轻笑了一声。
“温先生,江词并非像您所说的长在海外,也并非像你想的,那般见不得人……”她转身面向了他,硬气反驳,“温先生学识渊博,难道不知金瞳不过是一种病而已?江词倒是好奇,温先生是已经开始学习鬼神学问了吗?”
温先生怒目而视,夏阡城也皱起了眉。
“江词,这就是江远山教你的尊长之道?”温先生立即搬出了江远山。
江词不服,欲要争辩时,夏阡城则制止了她。
“阿词,你先回去吧。”
她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便停下回头望了一眼,随即又走回原来的位置。
讲台旁边的三人,都轻愣地看着又走回来的人。
“我爸教我的尊长之道,是对值得尊重的长辈来说的。”
说罢,她又冷哼了一声,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扭头离去。
温先生后知后觉,她是在辱骂自己,气得脸色铁青。
“哼!这就是江远山的女儿,真不知道夏兄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
夏阡城立即替她道歉:“温伯伯,实在抱歉,阿词年纪小不懂事,您不要在意。”
“你不用替她说话,温伯伯会跟你爹好好说说的。”
话毕,夏阡城神色更忧虑:“温伯伯,念在阿词第一次犯错,您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温先生却仍不依不饶。
“像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夏家的儿媳?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他又看向一旁的女儿,“温伯伯就回去了,你与婉初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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