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气息,渐渐重归了平静。

他轻抚着其眉眼的大手,掩住了那浸染红晕的小脸儿。

“你方才的话,我会全部当真。”

江词抬眸,怔愣地看着他,似是还未缓过来。

“我……我没有说谎。”

段晏安眼底一片明朗,似是骤雨过后的晴空,没有阴翳,一切都清晰可见。

“以后可不能再听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她却是深叹息道:“都没有用吗?”

“有用。”他轻笑着,将她似是有些失望的神情收于眼底,“……但用一次就够了。”

江词立即见了笑容,随之伏在他肩上,心满意足地点头答应。

他侧头靠近了她,落入眼眸里的笑意,像是挣扎后的解脱。

时至傍晚时,阳光终于撕开了厚厚的云层,落了一城金灿灿的余晖,整座城笼罩在金晕里,好似一幅如梦似幻的油画。

南汀公馆位于烟都城的高地,故而站在门外的拐角处,便能一直看到海边繁忙的码头。

江词自是看不到,但是掩在金晕里的轮廓,也同样美得像幅画,只是像幅不具体的抽象画。

她行在前面,马甲盘扣上的吊坠声声作响,似是一曲悠扬的音律。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顾之用余光在后视镜里观察,心底不禁疑惑。

江小姐怎么会出现在公馆里?

“我在秦霜姐姐的店外下就行,小盈还在那儿。”她转而看向他。

“好。”

他轻笑道。

顾之小心翼翼地瞟着,总觉少帅今日心情好像非常好。

平常见到江小姐,他心情挺好的,但是也没有见他像今天这般好……真是奇了怪了。

车子很快驶进街市,路上的行人都渡上了一层金光。

在里秦家的店铺不远处,车也缓缓停下了。

江词先下了车,段晏安也紧随而下。他站在车前,伸手理下那挂在盘扣上的吊坠。

“回去时要小心点儿。”

她微微踮脚,便如平常一样拥抱他。

“那我下次再来找你。”江词抬头望向他,本就金色的眼眸,落进的余晖,似是倒映进了一片金海。

他俯首贴近了些,轻印了一个吻于其眉心处。

“好。”

她喜欢接近他,亦是会喜欢他的亲近。

那清脆的声响,随着她远去的身影,也渐渐减弱。

顾之不敢回头,但似乎突然明白了少帅今日心情这么好的缘故。

车子再次启动,向着更热闹的路段驶去。

而站在林乔商楼前的吴寒雁,则目睹了一切。

脑海中反复再现着方才的画面。

她只觉头异常地沉重而混乱,突然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小姐,你怎么去这么久?”

“……不能说。”

吴寒雁应声望去,便见得了并肩走来的主仆俩。

“您不说,我也知道。”小盈打趣道,“小姐从刚才就一直笑着。”

江词立即憋住笑摇了摇头,可眼里却是藏不祝

小盈却笑得更欢乐了。

“小姐……憋着也是藏不了的。”

“小盈……”她刚要制止,便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吴寒雁,“吴小姐。”

吴寒雁轻愣地望着她,脑海中又重现了方才她和段晏安亲密的举止。

“吴小姐?”江词又喊了一声。

可她却是冷笑了一声。

“江小姐不是与夏先生定亲了吗?”吴寒雁前进了一步,厉声嘲讽道,“没想到江小姐年纪不大,这脚踏两条船的能力倒是炉火纯青。”

江词神色微暗,自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吴小姐,我与夏先生的婚事不会作数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与他说明了,他也知道我的情况,也同意会解除婚约,所以我并没有对不起他……也没有你所说的脚踏两条船。”

吴寒雁挪开了视线,但神色依旧冷然。

江词微微颔首辞别:“那江词先走了。”

她刚走出了几步,便听得了她的声音。

“江词。”两人相视而立,吴寒雁不屑道,“你当真以为自己能站在他身旁?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你能给得了他什么?”

江词听着她的几个问题,垂眸思虑着。

“我……我不知道。”她蹙眉答道,“……下次再问他吧。”

江词的轻描淡写,让她只觉一拳打在棉花团上。

“那我走了。”她又转身离去。

吴寒雁不甘心地收回了目光,也转身而去。

另一边,段晏安已经下车进入了茶楼。

林时深站在二楼的栏杆旁,向他招手。

他向四周扫视了一眼,才绕过人群踏上木梯上楼。

“有情况了?”

林时深用眼神示意楼下走来的中年男人。

“看到那领头的人没?他就是乐舞厅真正的老板。”他说此,便点起了烟,“这人名叫赵庆,在烟都的一群地头蛇中,还占有不小的地位,被称为庆爷,他与很多人都有过交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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