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意已渐渐淡去,街市上的行人亦是脱去了厚重的袄子,似乎每个人的脚下也生了春风一般轻盈。
南汀公馆占地极大,于江词而言,似乎是看不完的。
“春来时,也是该修缮的时候了。”管家边走边说道。
江词跟在他身后,所见之处皆是忙碌的身影,她忽而想起书上说的春耕农忙,为赶上好时机,人们总会马不停蹄地追赶春日的步伐。
“是少帅回来了。”
管家含着笑意的声音,让她从遐想中回过神来。
她回头望去,便见那熟悉的身影正从檐廊走来。
江词提起衣裙,就快步向他走去。檐廊下的人也随即止步等候。
“怎么在这儿晃悠?”
她展颜轻笑道:“我在看他们修剪院子。”
段晏安自然而熟练地牵起了她的手,一同往前厅走去。
下午时,顾之便从牢狱回来,汇报审问的情况。
“那人嘴收得紧,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段晏安眼瞳渐渐收紧,食指轻敲着桌案,似是在思虑。
“先留着他。”他抬起了头,沉声吩咐,“此人身手不错,又是被派来跟踪丁毅的,应该不是什么不起眼的杂兵。”
“是。”顾之刚要退下,随即又转回了身,“少帅,林少爷希望您能给林家老爷回封信,他说,要回什么,您是知道的。”
他轻愣了一秒,才淡笑道:“我知道了。”
顾之这才退出了书房。
江词从楼梯上见得人已出来,便下楼去书房找他。
“他们说,那个金小姐是要与傅少爷结婚的。”她说着,便从其背后靠着他,头也枕在了他肩上,好奇询问,“是真的吗?”
段晏安侧过头,眸中的笑意愈深。
“金家夫妇来烟都,就是为了参加他们的婚礼。”
江词顿时大悟,喃喃细语:“那个金小姐,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反手圈住了她的腰,将人揽进了怀里。
“她哪里与其他人不一样了?”他挑眉轻笑追问。
江词抬头直看着他,认真回答道:“她说话时总是会很快,而且她的语气转变得也很快,可以听出来她是不是开心……这和其他人不一样。”
“哦……观察这么仔细呀。”段晏安故作试探问她,“那绾绾能听出来,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也学着他挑了挑眉,信誓旦旦地回应:“我能看得见你,不用听,我也知道。”
她对待他的方式,似乎总是与旁人不一样,也是只属于他的方式,像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偏爱。
而这样的偏爱,往往都是最容易俘获人心的,段晏安也不会是例外。
他的满目笑意宛若星河明亮,随即俯首慢慢靠近,似是试探地触碰她。
江词自是知道他想要什么,他的剑眉清扫过自己的眉心时,总让她由不住地绷紧身体。
她搭在他肩上的手交叠圈住了他的脖颈,随即直起腰,动作尤为生疏地轻吻于其唇角。
而她的主动,就像是打开这欲望洪流的钥匙,一旦放出来,便以势不可挡的姿势吞没所有理智,直到索取至填满这欲望的沟壑。
段晏安的温柔,总像是一层掩饰着他的强势蛮横的华丽幔幔驻足远观时,让人感叹他的华贵耀眼,但只有真正靠近,掀起了这层幔帷,才会发现被遮掩的另一面。
而这一面,也比普通人更为强烈明显,因为他所处的起点原就是高处,故而他看得更远,想要得到的自然也会更多。
几日后,金屏与傅元修的婚礼也隆重举行了。
双方父母似乎都很满意,只有两位新人都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
金屏嫌弃地把肩上的头纱往身后挽去,金夫人警告了几句,又把头纱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烦死了……”她小声嘀咕着,随即又把头纱挽到了身后。
傅元修抬手掩着嘴角勾起的弧度,故意问道:“金小姐,你似乎不太喜欢这婚纱呀?”
“你那不废话吗?”金屏白了他一眼,“傅元修,我警告你,咱俩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要是趁机占我便宜,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占你便宜?”傅元修轻蔑一笑,“我能跟你结婚,已经是你占的我最大的便宜了。”
“傅元修……”
金夫人一进来,两人都默契地立即闭上了嘴。
“要拍了,你俩过去。”
金屏提着裙摆,不情不愿地走到摆满花的位置,傅元修也紧随其后。
“请二位靠近一点儿1摄影师傅抬起头,教两人拍照的姿势,“新郎可以再靠近一点儿。”
眼见傅元修真要靠过来,金屏立即冷眼警告他。
可傅元修突然玩性大发,顶着她要吃人的目光,不仅走来挨着她,还把手搭在了她肩上。
她刚要骂出口,只听摄影师傅喊道:“就这样不要动1
傅元修微微转头,向她轻笑挑衅,而金屏怒目而视,只想把手里的捧花甩他脸上。
镁光灯一闪,出来的黑白结婚照里,四目相顾的两人,却更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照片里,傅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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