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漓借着灯光看着,屋里,大红色的绸缎随风飘起又落下,他坐在桌子旁品茶,笑得优雅。

“北司的名虽大,但听见后能如此形色巨变,指定是见过北司的手腕,怎么,认识孤?”

许老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草、草民,拜见太子……”

“丑丫?1

许老狗的‘殿下’二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一道尖锐的妇人嗓音打断了。

黄娘恶狠狠瞪着她,一指梅濯雪质问道:“咋么这个野男人还莫有死,是不是你看上他后给放料?你肿么那么贱1

“闭嘴1许老狗连忙拽住黄娘,要捂她的嘴“你可知他是谁?!他乃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这般说话,你不要命了吗1

“啥子太子不太子,我子知道这家伙要跟我儿砸抢媳妇1

“哦?媳妇。”梅濯雪淡淡瞟了她一眼,那平静无波的神色却让黄娘整个身心剧烈颤抖,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都说不知者无畏,但你应该懂得怕死,毕竟,这是人的本能。”

梅濯雪摆正桌上骷髅头的方向,让那双空洞的眼眶准确无误地对准门口,像是在看着所有的一切。

随后,他转头对丑丫道:“把她给我。”

丑丫迟疑地摇摇头。

梅濯雪眸光瞬间一寒,“怎么,你想反悔?”

“不是俺想反悔,是你反悔嘞。”丑丫紧紧勒住花醉漓不放手,对方森冷的目光让她胆寒,可想起自己的哥哥,地上委屈快要被逼疯了的娘,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直接大喊:

“你说过,只要放了你,保护好咋个姐姐,你就能找到俺爹,也会替俺哥伸冤,可现在,你什么都没做,而且……”

她眼眶含着泪,“咋个骷髅头是哪里的,你说1

梅濯雪淡淡回道:“你哥。”

“啊啊啊啊啊1

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黄娘眼睛赤红,猛地扑过去要跟他拼命,“你咋个混蛋,老娘跟你拼料1

北星轻轻挥动袍袖,黄娘立马被掀翻在地。

“还想跟殿下拼命,你可知你那儿子的尸骨早已被风雨吹出了泥土,要不是殿下及时找到,他早被虫蚁啃噬殆尽了。”

黄娘愣愣地看着他。

“罢了,先处理你们这档子破事吧。”梅濯雪伸指骨敲了敲桌面,旁边立马飞来一男一女,他们身上都穿着里衣,头发披散,像是刚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花醉漓定睛看了看,男人不认识,而那女人,竟是曾诬陷过她的柳湘。

“牛大壮1黄娘一看见男人,瞬间飞扑过去抓住他的领子来回摇晃“你咋个杀千刀滴,找锅小贱人不说,还害死我儿砸,看我不打死你1

“滚滚滚开。”牛大壮猛地挥开她,不耐烦道“哪里来的疯婆子,你们又是谁,可知绑架朝廷命官是多大的罪1

他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桌子旁喝茶的白衣人身上,灯光有些暗沉,隔着又远,他看不清此人长相,却也不怕,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儿,底气莫名得足。

“你1他伸手一指“是不是你把本官……啊!1

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响起,北星折断他指向梅濯雪的手指,笑道:“不准对太子殿下不敬,否则,死哦。”

“太太太太……太子?”牛大壮蒙了,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走这么大的狗屎运,被绑架的时候还能见到太子?

他急忙跪行过去,朝着那温润如玉的面容悄摸地瞅了一眼,随后面色大惊,一头猛叩在地上,“臣,拜见太子殿下。”

梅濯雪淡然地挥了挥手,“行了,孤只是个看客,具体要怎么解决,还是要看你们。”

“瞧您说的,臣哪有什么事儿要解决……”

“牛大壮1黄娘大吼打断他的话“你锅杀千刀滴,还我儿砸的命!我咋一辈子就靠儿砸活着捏,你还我儿砸的命啊1

花醉漓忍不住看一眼身边的丑丫。

“你吵吵什么你。”牛大壮不耐烦地瞅她“本官又不认识你,哪来的你什么儿子。”

黄娘眼泪更下来了,“不认识我,你竟敢说你不认识我!我十三岁嫁到你们家做牛做马,我勤勤恳恳地照顾着你将近二十年,结果一出去一趟不禁勾搭锅小贱人,还害了我儿砸的命,你还似人吗1

牛大壮沉默地打量她许久,终是在她怨恨又带些期盼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一句,“是你埃”

“你终于想起我嘞……”仅仅一句话,黄娘就感觉三年积压在身上的重担有一瞬间的松弛,仿佛终于找到了某种归属。

“你为啥要杀我儿砸……”

“你儿子不是我杀的。”

牛大壮缓缓吐出一句,目光幽远似也陷入某种怅然。

“那似谁?对,一定似这个贱人1

“哎哎,你个老黄婆子别张口诬陷人。”柳湘脸上的红肿已经下去很多,现在极其妖娆地扬了下长发“你儿子虽然是死我手里面,但那主意可不是我出的,不信,大可以问问你身边那一位。”

黄娘看一眼许老狗,有些慌了,“你啥子意思?”

“什么意思?呵。”

柳湘诡异地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个姓许的,可是我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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