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和君华在一起的一段时间,也许是我人生中仅有的一次波澜,到头来,除了伤到了底,丢光了人,丢了自己,再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问自己从这场感情中得到了什么,结果什么都数不出来,能有的只剩下了疲惫。现在想来,还是怪自己太傻了,以为他说了爱我就是爱我,就能让我不顾一切的去付出。

好像也是我,一直走九十九步去拥抱他,却总是望其项背,他说过要把凤兮当成妹妹看待,而我,就把他的妹妹当做我自己的妹妹,她想吃什么我都会给她做,她要去哪里我和君华都会带着她去,我自问没有任何一点亏待于凤兮,可是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你不负别人,别人也会来负你。

他还是娶了凤兮,美目盼兮,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

要说凤兮有多美呢?曾有风流公子为她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红颜一笑,也曾有达官贵胄为其倾尽家财,只为娶她为妻,可最终,君华只是站在那里,问她愿不愿意待在县令府,她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所以,不管我做再多,都比不过她的轻轻点头。

而至此之后,江千晚最终会被人忘记,变成真正的无名小卒,无足轻重,连戏本里弄堂街坊的饭后谈资都不会是。

他们却是为人称颂的一对璧人。

好不公平,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

也许从一开始认识君华就是一个错误,要不是因为江千晚还有一点拿手的厨艺,他也许就不会经常光顾聚仙楼,也不会认识我。

可是厨娘究竟是厨娘,不像凤兮。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不可否认君华也许是对我动过那么一丝真情,但是几年的真情算得了什么,世间本没有亘古不变的东西,通通都会腐朽变质。

最终也抵不过,淇水汤汤。

一路上边想着事情,倒觉得也时间不是特别漫长,走着走着,眼前开阔起来,想是快到了。

近郊的这户人家,说是大户,其实也不算,一处三面环山的大院,倒也别情雅致。

我扣响木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给我开了门,接了我的行李,让我去大厅侯着。

这个地方我格外喜欢,院落不大,四处点缀着桃花,花香鸟语,好不自在。要是能在这里干活,倒也不错,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一把,争取留下来。

“姑娘,你是来应聘的吧。”管家走到堂前,问我。

“正是。”我慌忙答到,害怕怠慢了人家,下一秒就会被扫地出门。

“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千晚。”我迟疑,万一他知道我就是那个京城里人人嘲笑的对象,会不会将我赶出去?我太想要一个容身之地了,意味着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可我也不能隐瞒,只能照实地说了。

“既是江姑娘,随我来吧。”他朝我笑笑,径直往里走,我连忙跟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一路领着我到厨房,说:“主子房内人少,所以从采购,洗菜到做饭,都由你一人负责。”

我心想,这点小事,倒也没什么难的,甚至比在聚仙楼还要轻松一些。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我感动地回道。

夜晚,近郊的灯火都熄了,大门口的灯火打在墙上,柔柔地照出了一丝暖光,我忙完了一天的活,坐在石阶上,撑着脸想事情。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阵争吵声,我起身寻声走过去,看到管家跪在门外的地上,只穿一件单衣,室内灯光微黄,一个男人的声音掩饰不了愤怒:“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上面怪罪下来,你我都得完蛋1

我走近了,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他回过头,先是一惊,后慌忙起身,清清嗓子道:“江姑娘这么晚还不睡。”

我正打算开口解释,房门开了,逆着光站着一个人,他把手背在身后,看不清表情。

“这便是你说的那个杂役吧。”他缓缓走下来,围着我饶了一圈,我疑惑的看着他,忽然反应过来,然后朝他一揖,道:“主子。”

“嗯。”他还是背着手,朝我点点头算是回应。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脸阴郁,皱着眉,不怒而威。

我自觉没趣,想着夜也深了,便想早点退下,刚想说话,谁道管家突然拉住我袖子道:“姑娘可否随我来。”

我怪异地看看我的袖子,又看看主家,他摆摆手,说:“下去吧,我也乏了。”

我抽出手道:“那您早点歇息吧。”

我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但管家却执意要跟我说一些什么,我也太需要一个住的安稳的地方,生怕哪点令别人不满意,就答应了。

“第一次见姑娘你,觉得熟络,不知哪里见过一般……”一起步行至亭台水榭,他站住,猛然间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心里暗道不好,他该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

正欲说话,他突然红了一张脸,道:“若姑娘不介意,不如你和我结为相好,以后也算在府里有个照应。”

我看着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万万没想到,我来这才几天,这管家就有意与我结好?可是向来感情都不是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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