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病?你在说谁?问这个干什么?”

“知道你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哪这么多废话?”

“这个要看具体情况的,心脏病分好几个等级,轻一点的没多大问题,比较严重的就得慎重了。”

“严重的?怎么样才算严重?你不能说清楚点吗?”

“这个,怎么说?说太专业你别又嫌我罗嗦。”

“就说莫莉那样子的,她那种心脏病能怀孕吗?”

“莫莉啊,莫莉的情况属于中等,不算太重但也不是很轻的等级。理论上是不宜怀孕的,不过,一定要怀,在医生的监督下,遵照医生的嘱咐,也不是不可行。反正要多向医生咨询,不能太自作主张。”

“啧,你说话真的很罗嗦。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我哪知道啊,她又没在我这里看过玻我也不了解她具体情况埃”

“假如她不该怀而怀上了,会有什么情况?”

“那就很难预料,轻则胎死腹中,重则分娩时引起母体心脏衰竭而丧命。”

“真有这么严重吗?”

“这个不是开玩笑,就可能有这种严重后果。”

沈清一时陷入沉默,他内心愧疚起来。看来莫莉没有说谎,自己刚刚气急中又误会她了。可她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呢?难道为了哄丈夫开心,讨婆婆一家的欢心,不惜冒自己的生命危险吗?还是她跟丈夫没话说,自己太寂寞,渴望有个孩子陪伴她。莫莉啊莫莉,你为什么总让别人看不懂。

许云峰见沈清不说话,压抑不住好奇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莫莉来?她不是早嫁人了吗?你还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沈清说:“她现在怀孕三个月了,上你们医院来胎检。你能帮多少,尽你的力帮帮她,当帮我就是了。”

“你干吗要帮她?不会那孩子是你……”

沈清盯紧他:“你帮还是不帮,直说。”

“好好,我明白,我帮,肯定帮。放心吧,至少给她提供最好的方便。”

“那,谢了。话不多说。”

沈清那晚回到家里,又象缺水很久的鱼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不能动,只胸腔一下一下起伏着,表示人还活着。

自从跟莫莉那个浪漫夜晚以后,伤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就没停过,老天好象就没打算给他活路了。难道这些痛苦就是那个幸福夜晚的代价吗?

好吧,既然是代价,那就来吧,我无怨无悔。怎么样对待我都行,最好一把火将我化为灰烬。别留我一口气息,深陷这黑暗里无处逃遁。

母亲推门进来说:“沈清,昨天刚买的一瓶洗发精放哪儿了,你看见没有?”

沈清有气无力说:“不知道,别问我。”

母亲出去了。过两分钟又过来推开门说:“是不是你弟弟拿到他房间去了?”

沈清不耐烦说:“不知道,别问我。”

母亲走开了,又过两分钟,复回来推开门说:“沈清,快去洗澡了,水烧好了。”

沈清气恼说:“说了不知道,叫你别问我。”

母亲委屈说:“谁问你了?只是叫你去洗澡,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沈清没理睬,母亲下楼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父亲上来了,推开门说:“沈清,你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父亲的命令不听不行了,他发起火来,家里每个人都不好过。沈清于是站起来,走出房间。

父亲把沈清一直带到屋顶天台,正好就站在那晚跟莫莉站住的位置。事情就是这么充满嘲讽、又不可思议的巧合。

今晚是个晴朗的天,没有雨,气温也温和很多。天空虽没有星星和月亮,但似乎泛着浅蓝的光。远处公路上时而路过的汽车,车灯笔直的射向天幕,寂寥的夜空便变得波诡云谲起来。

父亲双手撑住冰凉的水泥栏杆,眼望前方的一片黑暗。黑暗里,只是小镇街坊的屋顶轮廓。

“你结婚成家的事,到底是什么想法?”父亲说。这是父亲第一次认真跟沈清谈他的爱情和婚姻问题。

“没有什么想法。”沈清淡淡说。他不太愿意跟父亲谈这方面的事情,觉得这种问题,他跟父亲观念差距太大,很容易话不投机,反闹出不愉快。

“从前,我是觉得,你应该先立业,再成家。现在看来,先成家再立业也未尝不可。”父亲可真是有板有眼。

沈清无语。

“我想知道,你拒绝了阿芸家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不喜欢她哪一点?”

沈清更加无语。

“她虽然出身农村,但是家境还是不错的,父母都是乡村干部。你要知道,十几年前,我们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是镇上人了,就对乡下人有偏见。”

沈清忽想起父亲当初那样瞧不起林月容一家,心里五味杂陈。但他仍是无语。

“当然,你确实不喜欢,我们也不能勉强,毕竟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但是你见一个就不愿意,见一个就不愿意,我跟你妈也很累的。”

沈清终于回句话:“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心里乱得很,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是好是坏。”

这回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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