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到底会去哪里?”夏小雅微微皱着眉头问我。
我颓然摇头道:“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落脚处,他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夏小雅说道:“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床铺也整理过了,说明是他自己走的。他能自己离开不惊动任何人,说明他功力尚在,你也不必太担心。也许我们都猜错了,他的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现在去找丛云修询问蛊毒之事,有准备总是好的。”
夏小雅走了。我想一个人呆着,谢绝了她叫殊儿来陪我的提议,慢慢地走到后花园。屋子里躺久了,浑身都酸痛,反而难受得很。
我坐在一把吊椅上,慢悠悠地晃着,满脑子都是无名。他就这么悄悄地走了,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万一他离开江府毒又发作了呢?想到此处,我站了起来。我要去找他,亲眼确定他没事,我才能放心。
只顾着低头走路,不料却撞上一堵肉墙。我本来就晕乎乎地,这么一撞,更是站立不稳,腿一软,就倒在了来人的怀里。
“心焦火燎的,要去哪里?”是张机,他扶起我:“芝儿,为了身体着想,你切不可再情绪激动了。跟师父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师父,无名走了,我要去找他。”
张机呵呵一笑,和颜悦色地说:“芝儿,你这是关心则乱啊!刚才遇到江夫人,她说了无名的事,怕你冲动,叫我来看看你。你一直是个明理的孩子,这会儿怎么任性起来了?找人的事,江夫人已经叫蓝云去办了。你就好好养伤,不然对不起他的一片苦心。”
我心里一震,低下头:“是,芝儿鲁莽了。”
张机走后,我一团混乱,内心的两个声音又吵开了。
“完了,你真的爱上他了1
“不可能!我爱的是苏伟平,我只把无名当做生死与共的朋友,哥们。且不说他为我两肋插刀,就算是一个普通病人,本着医者父母心,我都应该去关心他,是不是?”
“你对他的关心,已经超过朋友或者医患的界限了!你以为焦仲卿会死的时候,你只是害怕;你以为他会死的时候,你却心痛了1
“是,我是心痛,那是因为我在乎他,把他当做了真正的朋友。”
“那种心痛,是不是跟苏伟平死在你面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就算一样,可是我不可能这么快爱上另一个人1
“还不止呢!我看你对张鸣峰也有幻想,不然你看到他受伤会什么会难过?为什么总怀念他的怀抱?”
“这……”
“婆婆妈妈可不是你的个性!你何时如此懦弱了?你不是标榜自己敢爱敢恨的么?爱就爱了,有什么大不了?你是觉得对不起苏伟平吗?”
“我……你如此咄咄逼人干什么?给我滚一边去1
我郁闷地大吼一声,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结束了内心的混战,长长地叹了口气,决定顺其自然,不再胡思乱想。
※※※
张机父子隔三差五地在妙春堂坐诊,其他时间则埋头翻阅大量医书,希望找到有关蛊毒的记载,却一无所获。他们仍是住在江家,方便替我诊治。
张鸣锋有意无意地躲着我,只要我一出现,他马上就找个借口走开了,连殊儿都看出来他的反常。他这样对我,我心里也难受,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只好听之任之。
夏小雅从丛云修的口中得知蛊毒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开,若是别人硬要去破解,只能弄巧成拙加速毒发。蓝云到处打听,没人知道无名的下落。夏小雅派去打探车旭下落的人陆续飞鸽传书回来,都说车旭就像凭空真发了一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焦仲卿和胡雪零的婚期越来越近,郑玉敏托词忙于婚事,一次都没来过。焦丽卿每次来都拉上赵文,看他们越来越熟稔,我很是欣慰。
张机的药方果真奇妙,我的身体恢复得比想象中快多了。半个月后,我活蹦乱跳得可以去跑马拉松。张机宣布我痊愈了,夏小雅和殊儿却时刻盯着我,不让我走动太多,不让我做任何事情,也不让我回焦家,硬要我再多休养一段时间。
我在江家无所事事闷得发慌,又记挂着无名,日子着实难熬。
这天好不容易甩掉叽叽喳喳的殊儿,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吊椅上晒太阳。这里平时没什么人会来,难得能清净一下,我又想起无名来。最初得知他悄然离去,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担心他身体的同时,我越来越愤怒,气他不辞而别,气他一去不回。
想到此处,我恨恨地自言自语道:“死猪头,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
“否则怎样?”身后响起熟悉的带笑的声音。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说道:“难道我真的老了?竟然出现幻听了,唉!刚才想到哪儿了?”
“刚才你说,否则怎样?”还是那个声音。
我愣了半秒钟,随即猛然回头。银质的面具反射着阳光,晃得我差点睁不开眼。是无名!他惬意地靠在水池的栏杆上,双手叉在胸前,看起来健康得不得了。
我胸中的怒火轰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我跳下吊椅,冲过去就给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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