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实,那位公子人很好,每天买我的时间,只是远远地坐着听我唱曲儿,从不动手动脚。瑞香自知配不上他,却忍不住芳心暗许。唉,也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找人家了。”

我挠头道:“这……”人家连手指头都没动过她,也算不得始乱终弃了。

瑞香突然热切地看着我:“夫人,可否告之那位公子的下落?他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叫做无名。”

“什么?”我失声叫道。昨天冒出个水芙蓉,今天又来个瑞香,看不出无名那家伙竟然桃花朵朵开。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为啥都找我要人呐?

我一个头两个大,摇头说道:“兰芝并不知他的下落,姑娘问错人了。既然姑娘对那支曲子满意,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瑞香满脸失望,并不留我,再次道了声谢,便送我离开。

走出醉江楼,正好看到焦丽卿垂头丧气的背影。我快步追了上去。“丽儿,怎么样?”

“嫂子。”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赵公子说他有事,不能来了。为什么偏偏今天有事呢1

我心里暗想,今天是乞巧节,她挑这个时候约会赵文,赵文再笨都会明白她的心意。他推说有事,不过是委婉地拒绝而已。她却没想那么多,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有事。

我心想她应该会慢慢明白过来,便也不说破,怕说得太直接,她会接受不了。

“丽儿,你不是说想学做生意吗?”我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楞了一下,点头道:“是啊,不过,娘不会同意的。”

我拉着她就走,神秘一笑:“先不要问,跟我来就是,嫂子让你得偿所愿。”

她满脸疑惑,却很听话地不再多问。

我带着焦丽卿找到族长七叔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我的来意和盘托出。

“此话当真?这个焦士祥,看起来老老实实,不料竟做出如此勾当!你婆婆可知道此事?”七叔公听完我的话,勃然大怒。

我从怀里掏出信封,取出其中几页递给七叔公,不疾不徐地说:“这上面清楚记录着每一笔贪污的项目名称、金额以及日期。是真是假,一查便知。毕竟这件事牵涉到焦家各房长辈们的利益,兰芝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先来向七叔公禀报,还未告知我婆婆。”

“来人1

一名小厮推门而入:“老爷,有何吩咐?”

七叔公沉着脸:“把焦士祥给我找来。慢,还有焦郑氏,一并叫来。”

焦丽卿担忧地低声说道:“嫂子,万一是误会怎么办?我怕娘会生气。”

我满怀信心地一笑:“放心丽儿,嫂子我不打无把握的仗。”

我们三人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喝完了一盅茶,焦士祥和郑玉敏还未到来。

七叔公打破沉默,有些随意地问我道:“焦刘氏,据我所知,生意上的事情向来都是你婆婆在打理,你并不过问。这件事你是如何知晓?”

我答道:“我是去茶庄找婆婆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仲卿早晚要接管焦家的生意,兰芝作为仲卿的妻子,关心一下也是应该。”

七叔公皱眉道:“你一介女子,应该把心思放在伺候相公上面。生意上的事情,应该交给男人去管。”

我摇头道:“七叔公此言差也。我婆婆一介女流,也将生意打理得红红火火,让各位长辈们每年都分得大把红利,七叔公分的红利,好像是最大的一份,不知兰芝说得对不对?若是七叔公认定女子不好做生意,那如何愿意将大量本银投到茶庄的生意上呢?”

“这……”他哑口无言。

郑玉敏此时正好走了进来,第一次对我的话忠心赞同:“媳妇说的有道理。不知七叔找玉敏过来所为何事?”她疑惑的眼光扫过我们三人,最后定在我身上。我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慢悠悠低头喝茶。

“玉祥呢?”

“在后面,一会儿就到。”

“焦郑氏,我问你,茶庄的生意平时是谁在管账?”

郑玉敏不明所以,答道:“士祥在管,玉敏偶尔会查账。不过,还未到结算的日子……”

“我不是问你拿红利的。”七叔公沉着脸,将账目递给她,“你看看这个,可是士祥的笔迹?”

郑玉敏怀疑地瞥了我一眼,接过一看,不由得脸色变了又变,先是惊讶,再是愤怒,后是担忧,瞬间又将情绪收敛干净,平静地抬头答道:“是他的笔迹没错。哪里来的?”

“你儿媳妇拿来的。这件事情,必须彻查,给大家一个交代。若是真的,焦家便留他不得。”七叔公一脸严肃。

焦士祥此时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低垂眼帘看着地面,谦卑地问道:“七叔找士祥有何吩咐?”

“焦郑氏,给他看。”

郑玉敏将账目递过去,目不转睛地观察焦士祥的表情。

焦士祥接过一看,脸上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地说:“这是有人模仿士祥的笔迹,蓄意栽赃。”

我心里暗叫,这个焦士祥心思果然深沉。若是一般人,起码会惊讶、恐慌或者愤怒。

七叔公说:“无风不起浪,是不是栽赃,也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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