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淡淡说道:“我是为了找我娘亲。”
我夸张地咳嗽一声,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伸手去摸梅花剑,惊讶道:“传说中的软剑耶,手感这么好,怎么觉得像鱼的软骨一样。”
张鸣峰狠狠地盯着我,说:“男人的腰,跟女人的胸一样,可不能随便乱摸的。”说着一脸赖皮相:“你要对我负责。”
我翻翻白眼:“投诉无效,不予受理。”
他引颈悲叹:“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啊!我栽在你手里翻不了身了。”
我笑眯眯地说:“这个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呵,你一个小女子,国家大事也知道?”他瞪大眼睛。
“别扯远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咬了咬嘴唇,看着他,很认真地问,“既然你排斥美貌女子,为何会喜欢上我?”
他不料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怔了一怔,看着我的眼眸渐渐深沉起来,嗓音也变得低沉:“我也不知道。那天你在妙春堂冒天下之大不韪果断救人,我其实是佩服的;你被打伤,我以为你要死的时候,那种心痛,我这一辈子再不想体会;后来在江家,我以为你喜欢无名,难过了好久。昨天见你对付仇老九——”
他顿了一顿,脸上露出笑容,声音也明朗了起来:“我以前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有时候脸皮比男人还厚。把一个大男人脱光了绑起来,亏你做得出来。昨晚上呢,明明酒量不好,还敢跟男人用大碗拼酒。太有意思了1
我心中恼怒他说我脸皮厚——虽然这是实话——脸上却不动声色,抛了一个媚眼过去,含羞带笑地说:“谢谢夸奖1看我不勾得你神魂颠倒才怪,哼!
他情不自禁牵起我的手,深情地叫道:“师妹1
“师兄1我也深情地凝视他,脸上带着极其甜美的笑容,趁他失魂落魄之际,毫不留情地朝他脚上跺了下去。跺完之后,马上逃走。
“嗷喔1他夸张地一声惨叫,追了过来,“你这臭女人,给我逮着了,要你好看1
我边跑边笑,笑声洒了一路,惊醒了路边午睡的稻田。七月初八,早生稻已经挂满了黄灿灿的果实。偷偷看着路上追逐欢笑的一对男女,它们羞得悄悄把头压得更低了一些。
“娘,我回来了!好饿啊1闻到香浓的饭菜味道,还未进门,我就大呼小叫。
娘亲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嘴角还粘着一粒米饭,大惊失色道:“芝儿,你怎么又自己回来了?唉唉,这焦仲卿又不要你了吗?”大嫂李眉也跟了出来,一脸惊讶。
我替娘把嘴角的米饭拿掉,笑道:“没那回事。我只是想娘了,所以回来看看。”
“这怎么可以啊!嫁出去的女子,哪有随随便便回娘家的?你婆婆知道不?”
“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理会我婆婆。”我把身子一侧,笑道,“看看,还有谁来了?”
张鸣峰从门后闪了出来,有些拘谨地叫道:“刘大婶。”
娘亲朝他微微一笑,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道:“芝儿,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这孤男寡女的一起上路,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不回答她,自顾自地说:“大哥又出门做生意了啊?娘,嫂子,我给你们带了两匹花布,都是今年最时兴的款式,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又回头招呼张鸣峰道:“愣着干什么,进来吧。”
李眉从张鸣峰手里接过布匹,一边欣赏一边笑道:“妹妹的眼光总是没错的。这紫色的娘穿起来端庄大气,绿色的嘛——”她没好意思说下去。
我接口道:“绿色的嘛,我嫂子穿了,小家碧玉。”
“你这丫头,越来越贫嘴了。”娘开心起来,“我们正好刚开饭,小眉,你去添两双碗筷,再炒两个小菜来。”
“好的,娘。”李眉转身去厨房了,我感慨万千,为什么她们婆媳就能相处得这么好呢?郑玉敏从来不让我叫她娘,这也注定我跟她无法真心的相处。一声娘,一声婆婆,这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
饭桌上,张鸣峰有些拘谨,娘和大嫂一直拿研究的眼光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他。在娘和大嫂的注释下,我顽皮兴起,故意热情地给他夹菜,让他更加坐立不安。这顿饭,他食不知味。
饭后我们坐在小院里阴凉的葡萄树下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聊着家常。我们三个女人说得热闹,张鸣峰却大气也不敢出,正襟危坐,不开口说话,只是适时地陪笑。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便起身告辞。
娘依依不舍,口中却说:“芝儿,以后不要再自己跑回来了,这村里人多嘴杂,光是口水就能把人淹死。况且你婆婆不是省油的灯,娘只怕你受委屈。只要你好好的,娘见不见到你都没关系。”
我心中激荡不已,眼圈儿一红,不由自主地看了张鸣峰一眼,用力抱住娘,说道:“娘,你放心,芝儿已经不是原来那样懦弱,没有人能欺负得到我了。”又对李眉说:“嫂子,娘就交给你了,我哥经常不在家,以后日子还长,你要多多辛苦。”
李眉拉着我的手说道:“妹妹说那儿的话,照顾娘,是应该的。”
终于走出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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