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请大人成全仲卿的一片孝心吧。”
焦丽卿擦干了眼泪,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胸脯上下起伏,静静地跪在一旁,放佛一瞬间长大成熟了。
江致远正在迟疑,只听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大人,草民有话说。”
我惊讶地扭头看去,只见张鸣峰推着焦士祥挤上前来。焦士祥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致远奇道:“可是与本案有关?”
“草民张鸣峰禀告大人,这案件背后还有内情。这位焦士祥,相信大人对他会有兴趣。大人请看这个。”张鸣峰递给衙役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笺,伸手往焦士祥背上一推,焦士祥便跌跌撞撞地滚进大堂,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江致远看完信笺之后,将之交给衙役,衙役再拿到焦士祥面前展开。
“下跪的可是焦士祥?”
焦士祥一脸灰败,颤声答道:“正是草民。”
“这认罪书可是你亲笔所写?这手印是你自愿盖上去的?”
焦士祥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哑声叫道:“是!我有罪,我认罪!求大人给小人一个痛快1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只有张鸣峰表情平静,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江致远说道:“焦郑氏,本官给你一个机会,你诬告焦刘氏之事有什么内情,是否有人背后指使,现在说出来还不迟。”
郑玉敏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幽怨地看了焦士祥一眼,咬牙道:“民妇无话可说。”
我暗叫奇怪。看眼前的情形,这件事应该是焦士祥指使郑玉敏做的,郑玉敏为何宁愿被充军也不承认?
我不禁看了张鸣峰一眼,他到底用什么办法,竟然让焦士祥这个老狐狸对自己的罪供认不讳?
我又看了焦士祥一眼。这个人的心肠之歹毒超出了我的想象。他这么做,不管我和郑玉敏谁赢谁输,他都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我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焦仲卿被刺伤的事情,那把不知来历的刀,难道是他放进去的?我心里直呼大有可能,因为当时无论谁被杀,另一个必定逃不脱杀头之罪。如此一来,他便可以除掉焦仲卿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为抢夺焦家财产扫清了障碍。
只听江致远说道:“焦郑氏,你不用怕,有话尽管照实说来,本官自会公正处理。”
郑玉敏伏在地上,双目紧闭,闭口不言。
四处悄无声息,大家都在等待江致远的最后判决。
江致远沉吟半晌,说道:“查,焦刘氏被告盗窃一案,乃是被人诬告,本官宣布焦刘氏无罪释放。根据焦士祥的认罪书,此案是他背后主使,然而焦郑氏矢口否认,这其中恐怕还有内情。此案谁是主犯谁是从犯有待查明,明日辰时三刻重审。退堂。”
焦士祥郑玉敏被衙役带走,围观的人纷纷对二人投以鄙视的眼光,脸上带着第一时间知道八卦的满足慢慢散去。焦仲卿仍然跪在地上哭泣,焦丽卿表情麻木,让人心疼。
“丽儿,我们回去吧。”
我把她扶起来,她扑到我怀里,哇的一声哭起来。
事情发展成这样,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叹了口气,轻拍她的背,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我扶着焦丽卿往外走,焦仲卿失魂落魄地跟在我们身后。路过张鸣峰身边,我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晚上见。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有些忧郁,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我心里有些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