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救他的人自他醒来便一言不发,起初他以为她是哑人,疑惑间他的下颚被人挑起,似乎在查看他的眼睛。

他略微有些吃惊,倒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无礼,随后他的手被人牵起,在他的掌心写:“暂时”,那一刻他没来由的信任眼前人,心中暗暗发誓,等他眼睛好了会不惜一切回报她。

一个小意外,他吻了她,她的唇软软的,有些凉,他被她一拳击倒在地,他听到了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定是非常气恼的。

他的身边没有女人,这倒是他第一次碰触女人,心中隐隐的告诫自己,是要对别人负责的。

可她,却不见了。

他满山遍野的开始寻找她,不能视物的他被荆棘划伤,伤痕累累,可他仍不想停止,他要找到她,甚至想过不管她长什么样子,他都愿意娶她。

疲倦之际的最后一刻,他将一个人拥进了怀里,那人的气息与她相同,醒来却是许墨雪睡卧在他身旁,他知道那个人不是许墨雪,却甘愿留下她,对她好。

他坚信,只要有许墨雪在身边,他终能找到那个人。

凌亦宸将怀中的蓝汐颜抱的更紧了,若非她,若非她的两次相救,而今的他怕只是一堆骸骨。

她若冷血,十年前不会救他,她若冷血,五年前亦不会救他,她若冷血,那些被人贩子虐待的孩子,她不会相救。

她是杀手,她杀过人,可她也救过人。

若非要论对错,他又何尝没有杀过人,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罪恶之人,却终究是一条生命。

他承认,他疯了,甚至违背伦理。

“阿凌,谢谢你…”蓝汐颜更咽的回转身吻住了他。

遇见他是此生之幸,亦是此生之劫。

可他,该有一个更加完美的人共度余生,而不是残破的她。

肆虐的暴风雪持续了三天总算停止了它的狂妄,太阳光芒照射大地。

蓝汐颜站在窗边正凝视着自己腕间的手链出神,那是凌亦宸为她亲手戴上的,他坦白的告诉她,里面装有定位跟踪器,而那条手链除了他任何法子都无法解开。

“颜儿,带上它,我才能放心的留你一人在这里。”她知道,跟踪器不是对她的监控,而是担忧她的安危,好能够让他随时随地知道,她在哪里?

她的视线从手链上移开,眺望窗外白雪皑皑的美景。

又一轮的新月即将到来,这次,她能否顺利度过那撕裂后再被修复的煎熬。

“在想什么?”凌亦宸从背后拥住她。

“要下墓了。”蓝汐颜回转身抱住他,嗓音中隐隐有些担忧。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凌亦宸早上应求过的,陪她一起下墓,而她却以他身体尚未恢复为由拒绝了他。

“不用。”蓝汐颜仰头看他,眼底的担忧早已消散。

“阿烨稍后会来接我。”凌亦宸低头在她眉心印上一吻,既然她已无事,他也该回去了。

“嗯。”蓝汐颜轻轻应了一下,好在暴雪停了,若持续下去,她怕是找不出理由支开凌亦宸。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若不出所料门外的应该是顾廷泽。

顾廷泽在凌亦宸到来的那晚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这还要归功于戈青。

那晚与蓝汐颜分别后,顾廷泽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他不悦的看向门外。

是一个灰头土脸,面部表情极度滑稽的男人,身后跟着戈阳。

他认识戈阳,是那个经常跟随在蓝汐颜不远处保护她的男人。

“顾先生,抱歉,我们来借一下伤药。”戈阳微微歉意的说,顺便白了眼鲁莽的戈青。

“是汐…蓝教授受伤了吗?”顾廷泽担忧的询问,在想说“汐颜”时改了口,他知道戈阳是凌亦宸的人,他不想蓝汐颜因为他有什么不好的误会。

“是凌少。”戈阳解释着,而身边的戈青按耐不住了,直接冲了进去,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伤药。

顾廷泽一听凌少,便知定是凌亦宸,他瞥了眼窗外肆虐的暴风雪,心底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

换做是他,是否有这样的勇气,为了蓝汐颜的安危不顾一切的赶过来,他没有答案。

他知道,自己输了,也深刻的明白蓝汐颜为何会对凌亦宸情有独钟,这世间有几人能够做到如此深情。

“在你后面第三个抽屉里。”顾廷泽见戈青翻了好一会儿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淡淡的提醒着。

戈青听闻想也没想拉开了身后的抽屉,随手拿了个盘子一股脑的将药品全部丢了进去,抱起来就往外跑。

“实在抱歉。”戈阳在经过顾廷泽时再次替戈青道歉,与顾廷泽相处几日,他发现这个男人还是挺不错的,彬彬有礼,儒雅绅士。

“无事。”顾廷泽弯腰拾起掉落在脚边的外套,重新挂在了衣架上。

“凌少他们带了些物质来,烦请您分发给所有人。”戈阳朝他微微颔首,追着戈青离开了。

顾廷泽听闻身形一顿,这样恶劣的天气,人能够顺利抵达到这里已属不易,凌亦宸居然还带了物质来,在他得知凌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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