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课后许清涟照例给我送来了吃食,我趁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扶风城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竟有此事?”

他似乎很吃惊,看样子并不知道锁魂咒的事。

我道:“藏书阁失火时师父怀疑是我偷走了温华录,所以才重罚我,我承认我是觊觎温华录,但我是真没拿,我也不知是谁趁乱偷走了。”

“我知道不是你。”许清涟看起来很平静,并没有因我这番话而诧异。

“你知道?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我大惊。

那我岂不是败露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安慰我道:“你放心,温华录已经找到了,现在还在山庄。”

“想来这温华录还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十五年前江教主因修习温华录而为仙教所不容,江教主原身为仙教第一世家新月阁大弟子,出事后仙教自然不会放过新月阁,于是聚众讨伐,沈伯伯不堪重负自杀,新月阁也就此泯灭。江教主率领余下弟子逃往祁望山成立明月教,从此与仙教水火不容,而温华录也在灭阁时落到了一小仙门手中。”

“后来因几大仙门不满,要求小仙门将温华录交出来,至于交由谁保管也是众说纷纭,后来盛易安便提出锦华山庄不掺江湖之事,由锦华山庄保管最为妥当,最后书就交到了我山庄里,江湖这才得以平静。其实现在想想江湖哪里平静了,只要温华录还存在一日,江湖就是暗波涌动,总有一日会害人无数。”

这么说来,温华录现今还在山庄里,锁魂咒的咒法应是那个细作给透露出去的,我问许清涟温华录是何时找回来的,他说就是我受罚那天晚上在半夏房里搜出来的。

我就说呢,怎么好久都没见到她了,原来是被赶出去了。

“除此之外她还交代了确是她故意打翻烛台引起的大火,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承认盗走了温华录。”

我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失火后我一直守在门口,十分确定里面没人,并且整个救火过程中她都没出现过,那温华录难不成是自己长了脚跑出去了?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问题是温华录到底被泄露了多少,既然是在我受罚当天就找回了,那泄露的应该不多,毕竟画一种咒法就得花上好些时辰,更何况还是在慌乱的时候。

现在我们知道的只有锁魂咒现世,咒法一出世人便会怀疑到锦华山庄头上,特别是那些早已对温华录虎视眈眈的人,若让他们见识到其中咒法的利害,势必会想尽办法得到余下的内容。

这么一看,恐怕锦华山庄会成为下一个明月教。扶风城已经被炼鬼气,待傀儡一出,就是山庄生死存亡之际。

许清涟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头微微皱着,道:“此事非同小可,得告知我父亲。”

到达书房时师父正在看什么东西,眉头紧锁,待走近后我才发现是一封信函。

许清涟率先行了礼,师父抬头见到我,面上闪过有些许不自在,自藏书阁一事后他对我到不似从前那般苛刻,大抵也知道错怪我了吧。我随之也行过礼,退至许清涟侧旁。

他将信函放至书下压好,抬头问我们:“你二人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许清涟向师父禀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师父的眉头越皱越紧,他静静地听许清涟讲述完,而后将先前看的那封信拿给我们,叹道:“看来这道劫终究还是躲不过,这天下要乱了。”

信函上只寥寥四字:“昌黎城灭。”

“昌黎城也被屠城了?”许清涟失惊,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师父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道:“还有一事,半夏已投入云舒阁门下,也不知她掌握了多少禁术,咒法一出天下必将大乱。”

我蹙眉道:“若盗走温华录的不是半夏呢?”

师父不解地看着我:“这是何意?”

“藏书阁失火后我一直守在门口,未见任何人出入,书不可能是那时被盗的,我猜应该是山庄混入了细作,趁师兄们救火时顺走了温华录。此外......”我顿了顿,压低了语声,“师兄告诉我,我受罚那天夜里中了梦魂咒入了魇,梦魂咒是云舒阁秘法,旁人不可习,精通此秘法的人必定是云舒阁的人,半夏自小长在山庄没机会接触到仙教的术法,所以应该不是她。”

师父听完沉默了良久,复又抬头嘱咐我:“这事为师定会彻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阻止仙教继续为虎作伥,残害百姓。”

我上前对师父行了个礼,道:“师父,昌黎城距离西洲不过十余里,看仙教和朝廷这架势,怕是已知晓了温华录中禁术的厉害才向西洲而来的吧,西洲原有山庄坐镇才得百年安平,如今异动四起,仙教愈发肆无忌惮地挑衅,锦华山庄怕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师父点点头:“确是如此,如今仙教和朝廷狼狈为奸,既要救民又要救国,实属不易,你们可有法子解此死局?”

许清涟眉头紧锁,想来他也没法子,就径自开了口:“既然一切因温华录而起,那我们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之,也练就其禁术,趁此破了仙教术法,至于......”

“不行。”

我刚说完就遭到了许清涟的反对,这是他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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