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爽的取出一坛坛御酒。

“唉!”臧霸长叹了口气,一口气将坛中美酒饮尽,将一个空坛抛飞,砸在山石上,砸了个粉碎。

秦戈顿时好奇无比道:“宣高何事心烦,今日我兄弟数年未见,不是大喜之事吗?”

臧霸起身走到秦戈面前道:“老弟你这些年干的那些事情,那件不是惊天动地,英雄无敌!你看看我,整日猫在土匪堆里,可惜了这大好身躯,你邀我相见,我都几乎没有脸来见你!”

臧霸此言一出,秦戈眼中精芒一闪,臧霸竟然隐隐有招安之意,或许是大将军扬言征讨青州的兵锋所摄,或许是被秦戈给刺激到了,但是现在的臧霸的确有归顺朝廷之意。

“宣高,何出此言!国战你臧霸也功不可没!兄弟们!还不见过臧统领!”秦戈冲着漫山列阵的将士吼了一嗓子。

“泰山义士!勇猛无畏!”漫山遍野响起了震天的呐喊,走兽飞鸟纷纷惊走。

臧霸看着这支部队,当看清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狠狠的给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由于用力真力,嘴角都见血了。

秦戈不解道:“当年我势单力薄,抱着与高丽鞑虏玉石俱焚之心北上,天下人都看我秦戈笑话,只有宣高你将自己座下最精锐的五万弟兄赠于我,这些弟兄随我东征西战,立下战功无数,所以我说国战也有你臧兄的一份功劳!”

“伯玺!你别说了!我越听心里越难受,临行前,有人说你奉大将军之令入山围剿我,这次宴会是鸿门宴,你已经准备了数万刀斧手,我臧霸真是瞎了眼,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认识,还对你起了怀疑之心,我已经无颜面对你了!”臧霸捂着脸背对着秦戈,因为感动眼圈都已经红了。

“我们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这些年我在外拼搏,泰山郡恶狼环伺,你率领兄弟们对抗黄巾匪、白波匪还有青州的各处余匪,泰山这么多年没有被匪乱波及,宣高你是厥功至伟,你对秦某的大恩我是铭记于心!”秦戈坐了下来,端起酒碗给二人分别斟了一碗。

臧霸也坐了下来,二人对饮了一碗。

臧霸按住秦戈的手道:“伯玺待我以赤诚之心,我也对你掏心窝子,这些年你给我提供粮食,让我的队伍能够活下来,我给泰山抵御匪徒袭扰,我们兄弟的感情是感情,但是公事是公事!老弟这些年,你对我的触动非常大!听闻西凉边张和韩遂这等公开反叛朝廷的异族流寇都能招安加封,这次大将军东征,兄弟你能不能给泰山的弟兄们引条活路,我们也不想这样一辈子为匪!”

臧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紧紧握着秦戈的手。

“哎!”秦戈长叹了口气,臧霸神色一紧道:“难道兄弟有难处?”

秦戈看着臧霸的眼睛道:“宣高之事,秦某赴汤蹈火、义不容辞,只是这次恐怕不行!”说着压低声音道:“这次大将军东征青州,其实是我扯虎皮做大旗的谋略,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大将军将班师回朝!征伐青州的部队,也只有我手中的这点人!”

臧霸闻言眼睛差点瞪出来,结结巴巴的道:“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简直……”

秦戈拍了拍臧霸的胳膊道:“宣高,这可是我的军事机密,你可不要对第三人讲啊!”

臧霸过了良久道:“伯玺,你简直疯了,你这点人,进入青州还不被遍地的恶匪响马撕成碎片!”

秦戈饮了一杯酒笑道:“要不然你以为冠军侯、征虏将军、青州刺史如此好当,说难听点,我就是朝廷豢养的鹰犬,只有拼命的捕杀猛兽,才能被人喂饱肉食!我这次征伐青州,赌上了部身家,是一场豪赌,所以臧兄你最好别参合进来!”

臧霸闻言勃然大怒道:“这些朝廷中的王八蛋,跟那个狗屁太守张继是一路货色,这群士族没一个好东西,伯玺他们这是在玩你,要把你活活的玩死,不如你我兄弟联手,反了他娘的!我们把这些贪官污吏部扒皮抽筋,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天下已经够乱了,如果我秦戈发疯了,那这青兖百姓就没有活路了!至少我现在还有把子力气,人人都说青州遍地为匪,正如宣高所言,是这个污浊的世道,让百姓没有了活头,所以他们才揭竿而起,而我秦戈就要在青州撑起一片朗朗晴空!”秦戈声音高亢有力,听得臧霸晃神,他不知何时也如秦戈这样怀着一腔热血,然而不知何时,这腔热血慢慢的堙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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