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甚至这作风,都有点出乎陈秋铭的预料,肖敌鲁身为大宗师,不应该牛逼哄哄直接来军营抢人、杀人么?

李存勖甚至想到,还好老子没住潞州城,否则这会被肖敌鲁擒住的,很大可能就是他了。

潞州是晋国的东大门,不容有失,陈秋铭迅速决断,对李存勖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尽起大军,去会会肖敌鲁和杨师厚了。”

面对如此危具,李存勖身上看不出一丝害怕,反而斗志昂扬道:“后面的梁军有我,有我在,梁军休想往前一步!”

陈秋铭也被李存勖的豪气所感染,哈哈一笑道:“老子出道以来,纵横无敌、未尝一败,老子倒要看看,这大宗师,到底是不是像世人吹嘘得那么厉害!”

他已经完忘了,当初在宋家,被宋一刀差点一刀劈死的事实。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李存勖和陈秋铭率领大军便到达了潞州城下,为了防止意外,陈秋铭让李存勖穿着一身普通的盔甲,混迹在人群当中,无垢和耶律宗宝被几名狼骑贴身押着,刀架在脖子上,只要瞬间,便能身首分离。

这支两万三千人左右的骑兵,本身就是晋国的劲旅,这一个多月以来,不但经过了陈秋铭的改造,还经历了战火的历练,就连加进来的战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战斗力之强,军容之盛,天下难出其右。

一到城下,除了陈秋铭和狼骑等少数人,都调转马头,对不远处杨师厚的六万大军虎视眈眈。杨师厚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面对如此强兵,又是在野外,就算兵力比对方多了一倍还多,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今日的主角肯定是肖敌鲁,此人高九尺、虎背熊腰,一头散乱的头发披着脑后,却显得威风凛凛。酒糟鼻、大嘴,面色黝黑粗犷,再配上两颗铜铃大眼,活脱脱一个山大王,还奇丑无比,胆小点的小孩看上一眼说不定都会立马吓哭。

他本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当看到陈秋铭率军前来,看到耶律宗宝和无垢被人押着,特别是耶律宗宝那副模样凄惨后,目光大盛,喝道:“谁是陈秋铭,出来受死!”

陈秋铭策马缓缓前出几步,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便是陈秋铭,不知大名鼎鼎的萧前辈,千里迢迢来潞州有何贵干呐?您身为大宗师,却偷袭擒下我晋国大将,传出去恐怕有损您名声吧?”

肖敌鲁咧嘴一笑,道:“看来某久不现身江湖,江湖上已经不知道某的威名了。你明知耶律宗宝是我契丹皇族、某的徒弟,还敢砍其手臂、废其武功,说吧,今日你想怎么死?”

耶律宗宝现在只剩下半条命,武功被废之后这些天一直心如死灰,此时听到肖敌鲁的声音,眼睛才睁开,目光中更是射出无比复杂的色彩和难以抑制的激动,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个莽汉、居然哭了。

陈秋铭闻言怡然不惧地笑道:“萧前辈这番话却是好没有道理,就算耶律宗宝是您的徒弟,但在下也不可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其打杀吧?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却两次主动招惹晚辈,能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顾及前辈的脸面了。”

肖敌鲁听完也不生气,他是打定主意今日必将要置陈秋铭于死地的,他身为大宗师,怎么会跟一个死人计较?

只见他一摆手,说道:“废话勿需多言,快将宗宝和无垢放开,否则惹怒某,今日定要这潞州血流成河!”